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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吟愣怔,迟疑一阵搭上他递过来的手,指尖触碰下,她心颤了颤。
男子手掌宽大温热,和梦中的相握不同。
月吟被扶起,谢行之也收回了手,背在身后,神色淡然。
羽睫还沾了泪,月吟一开口,还带着哭腔,“失态了,大表哥见笑。”
她低头,窘迫地理了理散乱的鬓发,鬓边碎发被捋至耳后。
话音刚落,闪电又来,如白蛇吐信接连天地,将半边天都劈开,照亮。
也照亮了月吟惨白的脸。
倏地,惊雷滚滚,撼天动地,大雨淅淅沥沥砸下来。
月吟吓得直直扑到谢行之怀里,不管不顾抱紧他腰,面庞贴紧男子坚实温暖的胸脯,呼吸间是熟悉的清冽气息,他身子明显僵了。
七分害怕,三分心计。
正德吓傻了,急忙背过身去。
春雷一个接一个,月吟起初是有心接触他,可慢慢也被春雷吓住,失了心神,抱着谢行之害怕地哭了出来。
谢行之欲推开她的手,悬在空中。
冰冷的春雨飘来,轻拂他渐热手掌,撩动着心上的那根弦。
暖香在怀,谢行之喉结微动,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情愫。
她的主动投抱,他何尝看不出来?
但,却没推开她。
春雨一直下,一直到他从祖母那请安回来,也没有要停驻的意思。
谢行之回了书房,本是打算点香静心的,奈何风雨渐大,是那淅淅沥沥的雨声扰得他心绪不宁。
他低头,竟发现胸前衣襟染了淡淡的唇印。
那唇。
谢行之抿唇,默了默。
昨夜梦中,他也不知为何会失了分寸,逼她含住戒尺,论她如何告饶,如何啜泣,就是不肯将戒尺抽出来。
这段时间母亲吩咐下人给她补身子,大病愈后的她,身姿倒是比初见时丰腴了些。
她仰头看他,眸含清泪,娇声啜泣,含戒尺的娇哭与平素是不同的。
他真的只是罚她吗?
可几次梦中,他都冒犯了她,错也是他有错。
倏地,谢行之指尖一阵灼意,他缩了缩手。
手指被香烫了。
长指捏了捏眉心,谢行之将衣袍换下,凝看衣上的那枚浅淡唇印。
良久后,他走到书案边,随手拿起本书静心。
被书压住的靛蓝色锦帕掉下。
谢行之忽想起这锦帕是她前几日送回来的。
他弯腰拾起,锦帕上还留有她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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