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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国都城越州临海,而温宅离东门外的海堤不远,夜深人静,还能听见海浪拍岸的声音。
在现代,我在一座海滨城市读研。学业压力大的时候,便会一个人去海滩上散步。
如今,我并不想兴师动众地出门,趁着爹、大哥、四弟去衙门,娘听姑子讲宣卷,加上温书平、温书镇的打掩护,我带着凝霜散步至东门外的护海长堤上。
长堤造得奇,堤外是无垠的海面,堤内是接天莲叶。
人行堤上,涉目成赏,心旷神怡。
正陶醉着,却听见嘶声力竭的喊叫声,原来是个四、五岁的孩童不慎掉入海中,几个婆子一味在堤上又是叫又是哭。
大清老早,堤上鲜有行人。
眼见着孩子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离堤坝越来越远,我心头一急,仗着自己游泳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本事,赶紧让凝霜招呼几个婆子脱衣服绑成一股绳子,自己则纵身一跃,跳入海中,奋力向着孩子游去。
到底是技多不压身,关键的时候还能救人一命。当我把奄奄一息的孩子带至堤坝下,堤上及时放下一根花花绿绿的裙裳绞成的绳子。
和孩子先后被拉上了堤坝,运用红十字协会心肺复舒四字口诀,叫、压、抬、吹一顿操作,孩子吐出几口海水,哇哇哭起来。
所有人如释重负,却听众人夸赞:“姑娘好本事!”
披上凝霜递来的斗篷,我一语不发,快步离开围拢的人群。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做了好事,倒觉得心虚。
在成衣铺换掉湿透的衣裳后,凝霜付银钱,我出铺子等。哪知道眼前一黑,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头昏脑涨,眼、口捂着,手、脚绑着,也不知身在何处。
我这才隐隐后悔自己的行为,不该偷偷溜出家门。
木门从外被踢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冲我嚷道:“小姑娘你别给我耍花招,你爹欠钱不还,人还跑了,我们只能卖你抵债。”
我一听,暗自叫苦,这些笨贼抓错人了。
我呜呜半天,奈何有口难言,眼见着来人重重关上了门,整个屋子又陷入死寂。
我感觉自己背靠墙角,心头一动,摸到墙角尖处,蹭墙挠痒一般磨着绑手腕的绳索。
也不知道磨了多久,我也是佩服自己的耐心,就差最后一缕绳索的时候,门又被踢开,有人上前解开我眼前的布条,刺目的灯光下竟是五弟温书镇。
“二姐姐受苦了。”他迅速为我解开绳索,到底是愣了一下,或许并没想到我差一点就磨断绳子。
几个汉子被温府家丁围着,跪地求饶:“五爷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金镶玉,惊扰了娘娘,但娘娘着实与那借债人的女儿有几分相似。”
“要活命就给我住口!”温书镇斥道,扶我出门的时候,却听他低声吩咐家丁:“把这些人给我看住了,不能跑掉一个。”
回到家,温书镇立马被温峤叫了去。
绳索勒得手腕破皮发红,温书平从凝霜手里拿过药膏,小小翼翼为我涂上。
她隐隐约约觉得发生了什么,只是不问,关切担心的眼神令我暗暗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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