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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上劝我永绝后患的。当时老卫王对他这个世子已经多有厌弃,想要改立他人,他需要我做助力,所以不许我失势。老王爷晚年笃信方士,又曾梦见双头蛟龙将他撕成两截吞吃入腹,看见莲开并蒂都要悉数铲除,若被他知道我产下双生子,我们母子三人都会被视作妖异,同样是死,不如取舍之后至少能保下两个。我没办法……照儿,你能明白的,我真的别无选择……你谅解我吧……”
这话道理上说得通,但情理上让人难以接受。取舍,多轻巧的两个字,权衡利弊舍弃不利是明智之举,但被舍弃的是襁褓婴儿啊,才降生就面临死亡,给他性命的人又要将他抹杀……这该怎么谅解?
在两人的沉默中,冯献棠拭干眼泪继续道:“当年为了自保我是动了杀意,但真正听到韩女官坠崖的消息时,我心痛欲裂肝肠寸断,不敢在人前哭泣,夜里咬着被褥眼泪把枕头都浸得湿透了。我的孩子,我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那么小那么可爱,竟然就被我下令扼杀了。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母亲?该死的是我才对啊。这些年来,我没有一晚能够安睡,我将昭儿送到陈国做质子,其中一重原因就是看见他,我就会想到另一个被我杀死的孩子,孪生兄弟应该会是一样的相貌身量吧……如今知道,果然是一模一样……照儿,我是个自私的女人,不配做你的母亲,但你不能否认我对你的爱,哪怕太过微薄,也是存在我心里的。这份爱折磨着我,从我们母子分离至今,年月越久痛苦越深。若你不肯原谅,我到死也不能瞑目。”
冯献棠捧着心口,神色哀痛至极,美人垂泪最是动人,但萧约看多了薛照,对美貌的怜惜已经不能影响他的理智决断。
真诚是一招必杀技,承认自私是为了凸显自私之人的真情尤其珍贵,从而麻痹对方一击致命。
萧约眼珠转了转,摆出些许动容,低声道:“薛照这些年过得很苦,比你更苦。”
薛照也跟着松动情绪:“我不需要旁人的爱,我已经有家了。”
察觉到二人心软,太后哭出了声:“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照儿,是我害苦了你。殿下,多谢你替我爱护照儿,殿下的恩情,我至死不忘……”
说着便又要下跪。
萧约这回扶了一把:“我们不是来追责问罪的,只是做个了结。这次过后,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薛照和你生死不再相见。”
“我想补偿,但我能给的照儿未必想要。好,我不强求……不见也好,也好……”太后含泪点头,“殿下和照儿还是在绥平住几天再走吧?不为别的,殿下身怀有孕,长途跋涉千里,若不歇息又急忙返程回京,恐怕有损玉体,万一动了胎气……我不配做照儿的母亲,更不配做未来储君的祖母,只当我是个生育过的老妇说些经验之谈吧。”
萧约拿捏着分寸,演出有点感动却又保持警惕的模样:“留我们住下,到底还是为了你的小儿子吧,三日后是他的七岁生辰。”
太后迟疑片刻后点头:“的确有此原因。不瞒殿下,我一直希望晖儿能够继承王位,这是薛家欠我的。若殿下和驸马能够出席晖儿的生辰宴会,即便你们不表态,也能为晖儿竞争王位加码……”
“你们还没有见过晖儿,他是个极可爱又善良的孩子,昨日还在问我,是不是很快可以见到哥哥和公主嫂嫂,能不能把哥哥留下,免得他在陈国受苦……他不知道有两个哥哥,但他知道心疼哥哥。血脉亲缘,是割舍不断的,我千错万错罪该万死,但孩子是无辜的……若是照儿的亲弟弟继位卫王,卫国必将世代忠于大陈,忠于殿下。扶持晖儿上位,对你们有益无害啊。”
第160章初心
冯献棠的话乍一听有道理,家天下的统治方式内涵便是血缘维系的宗法制度。就算生父不同,但薛照和薛晖都是冯献棠的孩子,血缘上自然比王室其他人更近。常言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冯献棠声称若是薛晖即位,则会成为薛照最忠诚的助力,护卫他与萧约子孙世代帝业永祚。
可是她弄错了一点,大陈不是风雨飘摇中的末代朝廷,而是春秋正盛高度集权的天.朝上国。
在历代先皇的文治武功下,陈国从体制到国力都无比强盛。当今皇帝虽然退居行宫,但他的权柄宛如随处生长的野蔓,能够触及普天之下的每一个角落,绝没有鞭长莫及一说。作为储君,即便没有掌握全部权力,萧约的地位已经是牢不可撼了。
换言之,冯献棠太高看卫国王位。君臣之别,不是一句空话。卫国之于萧约,便如萤火,就算操之于股掌,也丝毫不用担心灼手。萧约之于卫国,便是仰视天恩,雷霆雨露都得无条件承受。
哪里用得着还是个小孩的薛晖来扶保朝纲。
不过既然要钓鱼,就得有张有弛,别弄得剑拔弩张,扯断线让鱼跑了。
冯献棠想要得到陈国的支持,萧约和薛照当时并未作出回应,适当展现一些迟疑犹豫的微小表情,再加上萧约借口身体不适结束对话像是药性发作,鱼儿就把钩子咬得更紧了。
萧约和薛照入住王宫,特意吩咐卫王打扫出清净些的宫室,入夜薛照的密探送了两则情报来。
“之前不是说,派人潜入卫宫有困难吗?”萧约一边拆信一边道。
薛照给萧约把脉:“此一时彼一时,这封信是光明正大送进来的。大陈储君驾临,卫王诚惶诚恐,别说是你本人了,就算是底下的内官或是侍卫他都不敢怠慢。就说是殿下用心国事,日理万机一日也不曾荒废,送来的是国事奏折,谁敢检查?顺顺利利就递到我们手上了。”
“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我比他不知道大了多少级。看卫王的情态,他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太后没告诉他。卫王还以为你是薛昭,记恨着他把人送去做质子呢,接驾之时,压根不敢看你……哎,你懂脉象吗就把脉?在这摸了半天了,要想解馋也别光摸手啊。”萧约看完了情报,把信递给薛照,顺便抽手回来,“你看看,这些事真是荒唐,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薛照松了手,但顺势把萧约整个人揽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你怀孕之后我就学了一点,主要是孕产方面的,不算精通但也基本够用了。胎像没问题,你有没有其他不适?有没有感觉头昏?”
萧约明白他是在担心茶里真下了无忧怖,笑着逗他:“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感觉有点昏昏沉沉的……嗯,这位俊俏的郎君,你是谁?男男授受不亲,把我抱这么紧干什么?我可是直男……”
看着薛照变了脸色,萧约捧着肚子笑道:“这么蹩脚的演技你都信啊?我要还是个直男,会这么色迷迷地夸你俊俏吗?要是我真的失忆了,头一件事就是看着自己六个多月的孕肚惊叫吧?放心,一点事都没有,一盏山楂茶喝下去,挺开胃的,我还觉得有点饿呢。”
薛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约:“真的没事,你还记得我?记得我们的事……你也没忘记别的什么人和事吧?”
萧约愣了愣,对薛照咬牙道:“好哇,你怀疑我,孩子都揣上了,还有谁能比你折腾我更厉害?忘了忘了,我把全世界都忘了,独独还记得你行了吧?”
“和栖梧在一起,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别的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薛照紧紧环住置气在怀里扭动的萧约,贴在他耳鬓呢喃道,“对不起,又让你涉险。若是你选了我之外的其他人,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萧约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薛照还不到二十岁,放在萧约原来的年代,还是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呢。就这个年纪来说,薛照经历得实在太多了。
“我不怕麻烦,再说这算什么麻烦?钓鱼嘛,皇帝教过我,坐在干岸上挑动波澜。游刃有余地掌控全局的滋味其实很过瘾,要不然皇帝怎么在行宫里还运筹谋划?我不觉得麻烦,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危险。只听过人钓鱼,没有鱼钓人的,卫国的水再深又如何,实力悬殊,没人把我拽得下去。”
薛照仰着头,萧约俯首,二人额头相贴。
“可是我一点苦也不想让你吃。”薛照道,“皇帝已经满意了你,配合薛昭设局只是为了换掉我,是我连累了你。”
“一家人说什么连累。试探归试探,皇帝真实的想法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他若是想要你的性命,何必大费周章?如来佛祖降下五指山,难道是为了压死孙猴子?还是磨炼。”萧约道,“听见薛昭说皇帝合谋时,我的确是出离了愤怒,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谁都不可信任了,但冷静下来我又觉得并非如此。我知道自己要做怎样的人,该尽怎样的职责,我的仁善宽和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也不是为了收买人心,而是因为遵从本心,做不做储君我都是这样的人,宽恕和体谅会让我自己感到舒适。皇帝的行为可恶,但他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所有谋划都是想让国家更为安定,在这一点上我们并无冲突。所以,我不会怨恨皇帝多次从中作梗,只会勇敢地接下他所设置的考验,向他证明有你才能成就更好的我。爱你是初心,爱国爱民也是初心。初心即恒心,永世不改。我们携手,一定造就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薛照凝视着萧约的眼睛许久,近乎虔诚地缓声道:“你说过,因为我的心软,才有相爱的我们。我想,因为你的心软,才有长久相守的我们。栖梧,我要为你冲锋陷阵,为你筑起家园,我永远忠诚于你,全心皈依于你,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萧约从薛照的眼睛一路吻到唇上,笑吟吟道,“你爱我,我知道。我爱你,全世界都知道。你看,太后想用无忧怖来拆散我们,都是下在我的杯子里。”
薛照问:“还饿吗?我去让随行的厨子做点夜宵来?”
萧约笑道:“那一点点的山楂,倒也不至于太开胃。我不饿,就算要吃也不吃夜宵,吃你。”
“行程劳累,先休息,明晚再给你吃。”薛照道,“算她聪明,知道若你失忆我要近身都很困难。但若是我失忆,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放开我的手。”
“当然啦,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到我的床上来。”萧约轻拍两下自己的肚子,“证据确凿呢,你就是想抵赖也不成,非得负责到底。”
“嗯,负责到底。不想抵赖,只想一辈子赖着所爱。”薛照偏头贴在了萧约肚子上。
“孩子长在我身上,你长在我心里。他们就只有九个多月租期,你是永久住户。”萧约伸手去摸薛照头发,却摸到被揉得发毛的信纸,“哎呀,光顾着谈情说爱,正事都岔过去了,差点忘了这封密报。你看,谢茳被救出来了。”
薛照的手下发来的密报上写,在他们发出情报告知主子越王死讯的第二天,京兆府就发现了酷似越王之人昏迷着被扔在衙门门口,把人拖进去用凉水浇醒之后,他也自称就是越王谢茳。
越王何等身份,死而复生更是匪夷所思。京兆府不敢怠慢,急忙找了好几位见过越王的官员前来辨认,众人一致觉得,无论言谈口吻还是举止仪态都十足的像,但他们还不敢就此断定,毕竟前脚刚从护城河里捞出了身着越王服饰的尸体,后脚人又活过来了,闹着玩呢——虽说不成体统的越王殿下经常搞活出丧,但这次阵仗可不一样。
于是京兆府请示到了皇帝那,皇帝直接派黄芳把谢茳接到行宫里去了,同时严禁知情之人泄露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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