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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要吃。”何乐为坚持。
陈政年拗不过他,撩开眼皮随意看两眼,挑了瓶布洛芬就着何乐为递过来的水咽进去。
何乐为这才安心,捂着“砰砰”跳的心口躺下来睡觉,才阖眼没一个小时呢,躺在身边的人忽然弹起来,闹出一阵乒乓响。
幸好何乐为睡得不深,惊醒后,立刻跟着走出卧室。
陈政年又吐了,比上一次还要严重,听着像是要把胃都给吐出来。
小瞎子心疼得噼里啪啦掉眼泪,手掌不断拍门在外头喊:“我们上医院去吧。”
话音刚落,陈政年突然没了动静,不是停止呕吐的没动静,是听不见喘气声洗漱声的没动静。
声音像溺进死水里,无波无澜。
何乐为心脏骤然一紧,紧接着他边大叫边用身体撞门,“枫!枫,快过来!帮我推门,可以做到吗?”
大型犬在这时候能够发挥的作用很大,只是一个飞扑,锁头竟然给砸坏了。
何乐为甚至为此愣神片刻,但马上又闯进厕所。
“陈政年!你别吓我。”他蹲在地上摸到人,可皮肤是凉的,凉意传递到他身体去。
何乐为止不住发抖,心跳沉进寒潭里,“哐当”,这时“枫”忽然往他手边叼来一个东西。
“对,对,要打电话,120!”小瞎子摸到手机,同时抱住“枫”。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何乐为跟着上去,但“枫”不能一起。
“吃什么东西了?症状像中毒。”随车的医生问他。
何乐为慌慌张张,挂着泪珠子摇头,用手背抹几回眼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在外面吃的饭,喝了酒,回家就发烧了。”
“发烧了?”护士见他一个盲人挺不容易,递了张纸巾过去。
医生问:“吃药了?”
“吃了,这个。”何乐为从兜里掏出个药瓶子,他就害怕是这药的问题,等救护车的时候,一直揣手上。
“布洛芬?”医生接过药,看几眼,语速忽然加快:“过期两年了。喝了酒,又吃过期药,很有可能是药物中毒!”
“通知内线,准备洗胃!”
何乐为擦不干净眼泪,手抖得厉害,掌心直冒冷汗。
如果不是盲人就好了。
他又一次这样想,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
凌晨的医院空荡荡的,手术室大门隔音太好了,何乐为一点也听不见。
他不停地搓动手指,坐不住,也站不久,只能来来回回徘徊。
时间漫长到血液都凝固了,何乐为忘记该怎样呼吸,张开嘴小口小口喘气。
这时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走到他面前,说:“没事了,住院观察一晚。”
“好。”小瞎子什么也不懂,站在路中央茫然地瞪着眼睛,还是值班的护士心善,把他带到住院部,同时将病房里的布局给人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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