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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桉一笑,笑容颇令祁礼意外,“可我这人愚笨,向来只会化干戈为利刃。”
祁礼顿时心里一震,神色不自然地抖了抖,“那你不救你那宝贝小太监了?”
“一个太监就想威胁我,六哥还当我是十岁孩子吗?”祁岁桉起身,“我今天就是想当面告诉你,休想用什么人威胁我。
“他确实是福安乐的干儿子,但我养在身边就同你养那些猫狗并无二致,”说到这,祁岁桉有意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不过玩物一个,偶尔能博主人一笑,就是他最大的用处了。”
祁岁桉笑容消失,继续道,“昨日我已见过福安乐,你说我留他还有何用?
“所以,我是特意来谢六哥的,帮我除了这么个麻烦。毕竟养久了要自己下手,确实也多少有点舍不得。”
一听到福安乐这个名字,祁礼瞳仁圆瞪,浑身汗毛竖立。
“他、他还活着?!”
而后院里的乐安被蒙着眼扔进了枯井里,四周一股臭烘烘的腐味。他浑身是伤,眼睛早已经哭肿,再挤不出多的一滴泪来。
他约莫着自己是快死了。
他知道自己没用,懊悔的同时也高兴这一次没有给殿下添麻烦。他希望殿下不要来救自己,想起街上吃到的那些美食,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细细回味那些美妙的味道,糍粑、腊肉、酥酪……都是殿下喜爱吃的。如果他能活着出去,一定要亲自买一些给殿下尝尝,真的跟宫里的味道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想着想着他好像忘了身上所有的痛。
是多了一些人间烟火味吧。
乐安想。
不过,怕是没有机会跟殿下说这些了。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最后的一滴泪水滑落至眼角。
正厅里,祁礼怒起,指着祁岁桉的鼻子,“祁岁桉!你最好有一击致命的证据,否则待皇陵修好,太子之位一旦定下,你就只能滚去就藩了。”
祁岁桉的藩地远在辽北,这一路上有的是动手的机会!
祁岁桉温和行礼,“那届时臣弟必送上厚礼。”
说完他干脆转身,只留给祁礼一个薄韧的背影。
祁礼恨不得冲上前一剑将他背后捅穿。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臂。祁礼低头一看,那只劲瘦的手上遍布密密麻麻的针眼。
“王爷,被他气到您就中计了。当务之急是要确保真的没有把柄落在他手中啊。”
轻轻柔柔一番话,顿时让祁礼心神清明了起来。他疼惜地拉起那只手揉了揉,放在唇边蹭了蹭,“还是阿玉聪慧。”
他恋恋不舍地放下肖柄玉的手,转身朝外面施令。
“备马,去皇陵!”
裕王府外小暮冬展臂飞下,迎上祁岁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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