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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势地抵开祁岁桉的牙关,席卷而来的苦味令他意识到祁岁桉的确是疯了。平常稍微苦一点,连枇杷都不吃,那么娇气的人居然会这么决绝地吞下这么苦涩难咽的毒药。他狠吮着似乎想要将毒药全部交换到自己身体里。
祁岁桉被他这种疯狂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他感觉喉咙被探进东西一样愈发想咳嗽但口腔被侵占无法呼吸,只能用鼻子快速地交换着空气。
他没想到陆潇年会比他更疯,带着毒的吻令祁岁桉喘不上气来,胃部的抽痛愈发明显,身体不自觉地失了力气,瘫靠在陆潇年紧箍着他腰的臂弯里。
陆潇年察觉到祁岁桉身体的变化,才放开了他。他看祁岁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呼吸平复半晌才从牙缝中凶狠地挤出两个字:“解药。”
“在那本医书里。”
听到祁岁桉略带挑衅的语气,陆潇年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
“这下殿下满意了?”
祁岁桉声音听上去十分沉静,像是在说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一件事:“解药的配方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云木香毒性较慢,大概只有十二个时辰。”
“你还真是……”陆潇年再次掐住祁岁桉的脖子,把他推抵到树干上,牙根咬得酸痛也不解恨。
祁岁桉笑。
掐着脖颈的手掌突然并拢,抬起,劈在了他的颈侧。
祁岁桉眼睛忽地睁大只觉眼前一黑,身体就顺着树干滑落下去。
陆潇年无奈地捞住他的腰,把人按进怀里。
难驯。
坤禧殿内丝竹声渐褪,太后稍微一欠身子一旁的老太监立刻过来搀扶。
“哀家实在是乏了,皇帝也早点歇了为好,毕竟身体刚见好,莫再累到。”太后的目光向下搜巡了一圈,看向皇子席位间空着的位置,最后又在垂着头的严敏身上落了落,收回目光道:“哀家就先回宫了。”
所有人起身恭送,皇帝亲自将太后搀扶下台阶。
待到太后的身影消失在大殿的屏风后,严敏转着手中的杯子,铛啷一声假装是不小心摔了杯子,引得正要回到龙椅上的皇上闻声回过头来。
“臣罪该万死!”
严敏唰地跪下,从袖中抽出一封奏折,双手托举于额前。
皇帝祁延望了眼静下来的四周,朝福安贵递了个眼色。福安贵走下去,来到严敏身边,取过他手上的奏折悄声留了句:“严大人可真会挑时候。”
皇上虽人在看戏,但自然知道前夜发生之事,也早知道严敏等这一刻是为何,于是挥手让歌舞都退下就地将寿宴改成了朝堂。
“臣有事启奏,前日戌时二刻,工部尚书梁广渠在陆家灵堂上撞柱暴亡,经仵作查验梁大人身上中剧毒,据推断此毒极为稀有,”严敏顿了顿,“是南月五日散。”
几字一出,大殿上听到了明显的吸气声。
祁延还在翻看奏折,所有人就屏息凝神地等着皇帝翻看到最后一页。
终于奏折啪地一声合上,回荡在大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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