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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野微微挑眉,对裴不觉说:“知道他也是剑骨,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
裴不觉顿了顿,绯红的眼眸凝视着蟹壳青色的天空,纤薄眼尾弯出暖意。
“……他和我不一样,这样就很好。”
两柄长剑在风雪中相依相偎,在彼此身边,不是器物也不是工具,只是雪落时分,相逢的知己。
陵野的身形消失在漫天风雪中,段音鹤在内室久等不到裴不觉回来,有些疑惑的推窗向外看。
檐下新做的红灯笼烛火燃照,裴不觉站在雪中,绛衣赤如新火。风声忽起,剑气如芒斩出,却在末端轻轻收势,轻佻的蹭过段音鹤的发冠,打落了一支银簪。
裴不觉笑眯眯的挑起剑尖,如同少年公子般浪荡轻狂,他用段音鹤没办法拒绝的语气散漫调笑道:“仙尊,输了的话,今晚可就要哭了哦。”
段音鹤抿了抿唇,没忍住笑了起来,轻轻应了这道暧昧的邀约。
长剑相撞,贯日白虹,寒芒胜似昆仑雪。昔年枯骨已毁,而今临风一醉,双双执手天涯。
最后剑尖滑过的时候没有指向要害,裴不觉挽剑收鞘,偏头轻吻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爱人。
段音鹤笑着牵住他的手,与他在雪中散步回廊。
雪霁始知春欲回,又是一岁岁月迁。
来找沈听川的时候是在电影院,他和陈冕的新电影正好首映,隔壁厅密密麻麻坐满了来支持的观众,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手幅,而主角本人则偷偷坐在旁边包场的影厅里,观众还多了个陵野。
银幕上的男主角被放大了数十倍仍然无懈可击,他们在背景音乐与景别的切换中念着彼此的对白,陵野抬头看了一会,面前多了一桶沈听川递过来的爆米花。
陵野很不见外的接过吃了两口,毕竟他们两个原来的世界都是不同走向的末世,共同话题相当之多,当然,互相切磋过的次数也非常之多。
现在看到沈听川做演员陵野还觉得有点不真实,偏过头看了他好几眼。
而与此同时陈冕也没忍住打量这个长相特别的沈听川的好友,看沈听川难得熟稔的态度,他总归有几分好奇。
结果接下来听到的话就让陈冕僵在了原地。
沈听川无所谓的签过表格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和陈冕攀谈起来。
“听059说,你一开始就把他……”
“还好,所以你会留在这里是因为……?”
“……男朋友叫祝游……”
“舌钉啊……这么有意思,捏住的话应该会很爽吧?”
——走向越来越不正常,俨然成了某种诡异的学术交流。
“好巧,我也觉得我们家小冕很可爱像小狗。”
最后结尾的时候沈听川笑眯眯的说着这样的结语,偏头炫耀似的勾住了陈冕颈间的choker。
黑色的皮质项圈包裹住上下滚动的喉结,在下压时露出一块暧昧的淤青。
陈冕有些紧张的颤了颤眼睫,却乖巧的仰起头更加方便沈听川展示。漆黑影院里,屏幕上侧打过来的光线勾勒出他精巧的轮廓,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暧昧撩人。
沈听川手指一顿,突然轻笑一声,指尖用了点力把陈冕勾进了怀里。
随着影片剧情的推进,背影音乐也变得悠闲。
这次的电影设定是陈冕饰演沈听川的学生,此时镜头对准了趴在课桌上睡觉的陈冕,只见他偷偷把眉眼从小臂里露出来一点,眼神专注的讲台上戴着眼镜的老师。
下一秒,他们不出所料的对视了,沈听川用教鞭笑着点了睡觉的坏学生一下,让陈冕紧张的坐直了身体。
而在空荡的影厅里,陈冕也就这样被环进了沈听川怀里。他听着自己被放大的台词音心脏砰砰跳,沈听川坏心眼的亲了一下他的耳畔,故作调侃问:“怎么不和老师问好,陈冕同学?”
陈冕声音有点抖,抓住沈听川柔软的西装布料,讨饶的开了口。
“老师……别逗我了。”
陵野离开的很快,毕竟他可不想打扰沈听川在无人的电影院里和男朋友玩点什么奇怪的小游戏。
空荡的影厅里陈冕带着欲望的求饶和影片中他清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点突出的超过。
沈听川慢条斯理解开了他颈间choker的黑色搭扣,他不紧不慢的按住陈冕的喉结,可就在陈冕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吻时,沈听川却停住了。
陈冕屏住呼吸,看银色的光影不轻不重的落在沈听川的脸上,照亮他漂亮的眉眼,如同不同方向吹来的电子风,是命运般的蒙太奇。
陈冕听见影片里的沈听川笑着对自己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而与这句话同时响起的,还有沈听川脱离银幕的对白。
他从容的念着台词,声音像白玉一样明晰。
“你是我最喜欢的……”
最喜欢的什么呢?
“——爱人。”
沈听川看着陈冕的眼睛,口吻坦荡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当然,他也如愿以偿的听到了陈冕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表白。
他们在尾声来临的那一刻接吻,共赴满座惊叹。
找陆知斐有点麻烦,毕竟在虚空的时候陵野基本没和他讲过话,陆知斐总是一个人找个地方睡觉,既不笑意吟吟的说着些看不透目的的刺探,也没什么兴趣偶尔和他们切磋。
他唯一表露出来的兴趣就是死亡,毕竟虚空里关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囚徒”,所以之前陆知斐还淡淡问过他们,能不能在这里把自己杀死。
但很明显虚空有禁制,这个想法没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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