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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尽甘甜?”
话语太过可笑,轻轻的嗤笑声全都落进耳畔,听得竹溪头脑一阵懵。
“都说本殿长得好看,即使你在本殿之后入谷,可竹溪你又怎会不知我从前为何以纱覆面?”
“那是因为本殿全身都是烧伤的疤痕,那面容自是一道毁了,模样太过丑陋,才…”
“即便本殿医术精湛,却顶着满是丑痕的面容,亦是被人嫌弃、被人唾骂…”
“即使现在已好,以纱覆面过久,都已成习惯,说本殿受尽甘甜,亦或受尽痛楚也罢!”
“那都不该成为你犯错的借口,你压根不配执掌竹阁!”
“本殿从前是不想与你争,也认为你能做好,可……人心难测!”
“既然你无法掌管住竹阁,还敢引祸上身,不妨……交还给本殿。”
一字一句砸得竹溪浑身颤抖,她骤然…想起她们的第一次相见。
薄薄的一层面纱覆于那整张脸蛋,只露出那双明净的蓝眸,干净得不像话。
那小小的一只,即使是看不清脸颊,周身也透着一股矜贵,格外引人注目。
朝夕相处的感情不曾作假,彼此一起缝缝补补过那乱糟糟的生活……
明明她们曾是那般亲昵的人啊!
可这一次……早已陌路!
称呼从‘竹溪’到亲昵的‘阿溪’‘溪’,再到‘竹溪’……
日后怕是再也不会听见那一声“阿溪”,竹溪无奈苦笑,毕竟雪就是一只傲娇记仇的猫儿。
终是徘徊至此,二人还是岔开了。
明明是暖暖的日光,落在竹溪的身上,她只觉冷,那一道道浸血的伤痕还冒着疼。
一觉睡至自然醒,整个人都被日光照得暖暖,一头凌乱的白披肩,温泽还有些懵懂。
温泽骤然想起今日不是休沐,还得上早朝,起身下榻,却被腰间的疼意弄得一激灵。
“阿泽”
木酒看着醒来的人儿就直接扑了上去,抱着温泽就是一顿乱蹭。
“酒…酒酒…”
嗓音沙哑,甚至还有些不出声。
温泽:“?!!!”
“嗯?”
木酒疑惑不解地抬头,眸子里满是困惑,温泽一阵哑然。
感受着腰间的酸痛,低头一见自己的满身痕迹,青的,红的,显然是红色居多,锁骨那片更是绯红,还隐隐泛着痛,温泽满脸无奈。
看起来挺乖的一只,到了床上也是真疯。
自己选的人,还得自己受着。
温泽已经不抱半分奢望,酒酒肯定是歪得掰不过来了。
木酒乖巧地给温泽喂了些温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手还默默环住温泽的腰身,乖乖道。
“阿泽起得晚,来不及上早朝,酒酒便擅自自作主张,让人给大哥传话说不去”
“……”
润了嗓,喉间的疼意得到缓解,温泽看着乖乖的木酒无奈叹气。
少了温泽,身为陛下的木南澈简直是被众臣吵得心烦。
底下简直吵得不可开交,木南澈神色淡淡地旁观着。
等时辰一到,木南澈才稍作提醒,便早早下了朝,留下几个有用的臣子,把事吩咐妥后,木南澈才轻轻松了口气。
想起云祥殿泡着茶养着生的好父皇,头疼。
看着桌案上的一堆奏折,木南澈更是生无可恋。
一个个的,都让他广充后宫,而边境战事倒只有几个武官提及。
午时,云雨烟太过忧心,便亲自来书房给木南澈送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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