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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这个声音清雅的是德妃呀!
听她叫了惠姐姐,西娅总算将德妃认了出来。不过随即又在心里笑笑:认人家德妃干嘛呀?这宫都进了,难道还想着那四爷不成?
谨珍
选秀开始了,只见一个太监拿了花名册,一个一个的叫着名字。被点了名的秀女都要上前,亲自报了姓氏然后再给两位主子请安,再然后就站在那里由着惠妃和德妃看来看去的。
一扒拉一选的,她们这一组一百来名秀女不一会就只剩下一半儿了,此时两位皇妃正在上下打量着谨珍。
“瓜尔佳谨珍。”惠妃念叨着,“索大人的表孙女,以前咱们倒也是见过的。”
谨珍一直低着头不答话,直到现在西娅才知道,谨珍居然是当朝大学士索额图索大人的表孙女,那她入了选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听说有人上皇上那儿去求情让你不参加大选。”
惠妃这句话一出口,就连身边的德妃也立即现出了一脸的不自在,马上在肘间轻轻的碰了下她。可惠妃并没有就此打住,还是一边打量着谨珍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你跟太子是旧相识吧?有一次我看见太子带你来宫里玩……听说你们感情很好……秀女啊,可以一步登天,也许明天就有人喊你主子……”
“娘娘——”听了惠妃的话,谨珍好像发了急,一声娘娘冲口而出。
惠妃也不怒,抬眼看看她,又瞅瞅德妃:
“哟!瞧这孩子,说着说着就着了急……”
见她没有收口的意思,德妃赶忙把话儿接了过来,这惠妃好歹也是后宫之主,总不好在这些个秀女面前让她丢了面子,虽说是她自找不快,但旁人总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孩子。”德妃一开口,依然是那样平心静气的,听了让人心里极为舒坦。“你就是谨珍呀!长得还真是标志。”再看一眼惠妃,继续道:“索大人是当朝重臣,又是太子的叔公,算起来呀,你们还是亲戚哪!”
谨珍见德妃如此说话,一下子没了分寸。正像德妃所说的,她与索家是远亲,因此也有了机会与太子接触,他们之间的情份是在谨珍小的时候就种下的。这秀女大选谨珍当真是不愿参加的,可又不能不来,好在太子说会去找皇上说个情直指把她指到太子府,可是这会儿,谨珍听着惠妃和德妃的话,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一时间也慌了神。面对面前的两位娘娘,谨珍的一双玉手都快把个绢帕子给扭断了。
德妃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地叹了一声:
“唉!孩子啊,咱满人家的闺女都是要经上这一回的。正如惠妃娘娘说的,秀女啊,可以一步登天,也许明天就会有人喊你主子了!”
这一下谨珍是真的急了,也不管是什么场合,“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那里,看得站在后面的西娅突地一哆嗦。
“惠妃娘娘德妃娘娘,谨珍不想当主子的,谨珍不想进宫的。”这一哭一喊的立时让这院落里乱了套,秀女之间无不私语着,就连西娅也为谨珍这么强烈的反映感到奇怪。
还不等德妃说话,惠妃的忍耐立马儿到达了极限,一转身,在那太监端着的木盘子里狠狠地扣下了写有瓜尔佳氏谨珍的牌子,怒喝一声:
“留!”
随着这一个“留”字,谨珍整个儿人就好像被抽去了一根神经,没有施礼谢恩也没有站起来,就那么呆呆的跪在那里,还是站在一旁边的老宫女走上前将她搀走。
西娅也没了心思去想那谨珍,因为紧接着,在惠妃与德妃的一番打量过后,剩下的近五十名秀女中,又有十人被留了牌子。而且,西娅清楚地听到从那念牌子的太监口里喊出:
“卓克佳氏,西娅!”
初见康熙
完了么?
西娅麻木地跟着众人一齐跪地谢恩。
头一低,竟有泪落在了地上。
这是为谁流的泪呢?西娅努力的想要翘翘嘴角,可是表情却不再听自己的使唤,就像多年前一样,傻傻的,呆呆的。
那四爷本已为自己找好了不进宫的理由,可自己却偏偏与他堵气上了马车。现在,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轨迹进行着,难不成现在后悔了?西娅紧紧地闭了闭双眼,也不怕泪水弄花了妆容,她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成了皇帝的妃子,那与胤禛又该如何相见呢?或是再也见不到了呢!
这么些年了,就让她为了自己哭一次吧!
西娅的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这好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放任着自己的情绪呢!一时间,随着泪水一齐涌出的,还有这五年间在那个人身边的回忆……那个属于她和他的小院子、那个终日冷着脸让别人望而生畏却可以任由她牵着衣角拉着手的四爷、那个总是在她睡着后抚着她的头自言自语地问丫头你为什么不说话的四爷、那个给她置办了好多好多漂亮衣服漂亮首饰的四爷……
……
也不知过了多久,西娅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站在人群中,她只觉得有一只手轻轻的扣在了自己的手背。睁开眼,德妃就这么近的站在面前。西娅一惊,记忆又在瞬间被拉回。再看看身旁,竟已没有了任何人。
“你是老四府里的丫头吧!长这么大了。”
德妃的一句话又勾得西娅的几滴泪来。
“进了宫就不比在家里,既然来了,你就只能有一个心思,就是伺候皇上。从前的事现在可以想想,若是将来做了主子,可就是连想都不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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