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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泽布的异样没有逃过迪诺的视线,他手忙脚乱地扶住眼前的人。
“喂,你不会伤到脑袋了吧?”
靠近之后,红酒的味道扑鼻而来,迪诺看着比尔泽布那黏糊糊的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是酒还是血?
“我不会包扎啊!”
比尔泽布被他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得头疼,直接一巴掌按在他脸上:“没受伤。”
迪诺只感觉捂住自己嘴的手有些热过头了,他抬眼打量着比尔泽布,现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蒙上一层薄雾,眼尾更是泛起不明显的微红。
他掰开比尔泽布的手:“你烧了?”
“没有。”
迪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不会是醉了吧?”
“嗯。”
看着比尔泽布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模样,迪诺彻底无语。
淋酒也能醉?
他扶着比尔泽布坐在台阶上,身体坐得绷直,只为能让醉酒的大高个儿能够靠住自己的肩膀。
谁曾想比尔泽布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靠着墙坐得比他还稳。
“你真的醉了?”迪诺上下打量着比尔泽布。
“真的。”
迪诺叹了口气:“好吧。”
既然比尔都这么说了,他就全当比尔酒品好不会耍酒疯了。
比尔泽布坐下来后就开始呆,迪诺指了指他手中的纸巾,换来的却是比尔疑惑的目光。
“这下我算相信你醉了。”迪诺扶额,抽走纸巾开始帮他擦拭头上的酒渍,“我说,都这样了干嘛还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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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的侍卫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行,况且他也看到很多会偷懒的侍卫。
“一个侍卫就算找个地方躲到宴会结束都不会有人在意吧?”
比尔泽布看着眼前初次见面就对他表露关心的小少爷,一动不动:“确实。”
“所以啊,完全可以离那些危险的家伙远一点。”迪诺一边擦着,一边露出忧愁的情绪,“这种乌烟瘴气的宴会到底有什么值得参加的?”
他不是讨厌这场宴会的主人,而是他无法融入宴会的氛围。
“我讨厌黑手党。”
迪诺闷闷不乐地掀起比尔的头,开始帮他擦起脸来。
“每天算计来算计去的,连最亲的亲人也要反目成仇,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的父亲,他总是说着等长大就会明白。
他已经长了十多年了,明白的只有自己死也不要做黑手党。
“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迪诺看着比尔那双平静的双眼好奇道。
被人平白无故在公共场合抡了一酒瓶,放在谁身上都要骂一声晦气。
但比尔只是看他胳膊抬得费劲,微微低下脑袋:“不生气。”
迪诺看着他没脾气的样子就觉得无奈:“你不会因为对方是彭格列的第十代继承人,所以连生气的情绪都不敢有吧?”
“不会。”
听到这两个字,迪诺只感觉到一种由内而外的无力。
比尔简直就像一团棉花一样,不管说什么他都是一副平静柔软的模样。
总觉得比尔以前应该经常被人欺负,就像今天一样,没有人在乎他,以至于他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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