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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回道:“是个身穿儒服的男子,乍一看像个文人。夫人提说这是军部之人,小的还不信。不过后来送出门的时候,门口多了好几个兵卒模样的人候着。我便信了。”
涂希希侧头看傅长熙,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傅长熙沉默了片刻,摇头说:“走了。先去礼部尚书府。”
尚书府大门口比胡浩源的宅子气派了不少,但是尚书位高,傅长熙过去的时候,门口迎客的乃是尚书府那位有争议在身的大公子。
这位尹大公子对傅长熙有些悚,陪笑着上来,说:“小侯爷,家父已在堂中候着,请随我来。”
傅长熙应声道:“大公子气色不好,有烦心事在身?”
尹大公子脸色顿时给吓白了两分,当即说:“小侯爷又逗我,前阵子的案子,您肯定知道。哎……怪我交友不慎。”
傅长熙迈步进去,说:“当真不是大公子做的吗?昨日我在京兆府的时候,刘大人同我说了,胡大人说那案子是他家独子受尚书老爷的托付,替您顶罪的呢。”
尹大公子当即一顿,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胡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爹什么性子小侯爷又不是不知道。”
傅长熙笑笑。
“别紧张,我就这么一说。京兆府办案自当是有凭据才行。刘大人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过就是当个笑话说给我听罢了。”
尹大公子这才松了口气,但他脸色还是不大好,嘟囔说:“这胡浩源也真是,平时我爹如此器重他,竟然给我头上泼脏水,回头我一定不饶他。”
见他忿忿的模样。傅长熙冷不防说道:“胡浩源人已经没了,倒是给大公子省心费力了。”
尹大公子惊得呆在了原地。
傅长熙笑看着他,轻拍他的肩,说:“大公子,你说是不是?运气可太好了。”
尹大公子的脸色更差了,全没了之前那股子愤恨的模样,变得谨慎小心了起来,压着声说:“这算哪门子运气……胡浩源当真没了?”
傅长熙道:“你爹没和你说么?清早我便派人过来传话了。”
尹大公子摇头,他看上去像憋了一口气,看了傅长熙好几眼,最后也没有再出声说点什么。
涂希希看在眼里,心想,傅长熙简直是恶徒,无差别攻击人啊,埋尸案证据确凿。尹大公子刚稳下来的心绪,给他说得气都顺不过来了。
想想被折腾了两日的自己,她不由得暗道尹大公子也着实有点可怜。
尹贤卿在堂上候着,见傅长熙跨步进来,忙起身客气寒暄:“小侯爷,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傅长熙弓腰行礼,一改之前对尹大公子的姿态,生疏道:“尹尚书,下官清早叨扰,还望海涵。”
尹贤卿直觉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不太自在地看了他几眼,侧头和自家儿子说:“去,让人将茶点送上来。”
涂希希亦步亦趋地跟在傅长熙身后,仔细打量着这位礼部尚书。在今天之前,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对他的了解不过就是昨日在案卷上提到了寥寥几句。
尹尚书是个非常重视礼节之人,凡事看黄历几乎是他必做的功课。他们从门口一路过来,不管是林园摆布,还是家中风水,哪怕是她这种毫无兴趣之人也觉出了期间讲究。
在她来看,这位尚书与其说是个官,更像个走火入魔的风水师。
尹贤卿拦住随手要坐的傅长熙,将人带到另一边说:“小侯爷来之前,我特地为你看了一回风水,坐这个位置,今日办事绝对畅通无阻。”
傅长熙笑看着他,却不肯坐了。
“那下官还是站着说话好了。”
尹贤卿一顿,当即道:“这可不好,哪有站着说话之理,不合礼数。”说着,就要将傅长熙按坐下去。
哪知傅长熙全不吃这套,站着原地纹丝不动。
尹贤卿一个文弱中年,憋了一张通红的脸,对着满面笑容的傅长熙愣是不知道怎么办。
傅长熙道:“下官一会着急要去一趟京畿防卫营见我老师。有要事在身,没法陪尚书大人玩礼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下官进来之时已和大公子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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