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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臻摁住食指,新添的伤口裂开,血珠子冒出来,他很轻地用拇指抹去,“你以为我怕周映雪?我只是觉得恶心。拉小提琴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恶心到摁不住琴弦。你们当然可以喜欢男人,但如果打扰到别人,就怪不得被讨厌。”
你们——秋臻将他跟周映雪那种人混为一谈。
祖唤说不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一瞬间有点慌,然后混杂着生气和无奈的情绪。
秋臻这个人,总是知道怎么说话最伤人。
但秋臻扪心自问,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也没觉得多快意,从前将话刀子剌在人伤口上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但今天并没有。
他看着沉默的祖唤,拧眉移开视线,冷淡问道:“你来就是为了说台风的事?”
祖唤哑着嗯了一声,自嘲:“我还没自虐到专门过来找你的骂。就说台风的事,没别的了。”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又是因为秋颂,才过来找我的?”
祖唤在门口停下,没回头,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对,你要是一意孤行非得冒着台风回去,在路上出个什么意外,秋颂会担心。”
他咬咬牙,又补充了一句:“他难过,我会心疼。就这样。”
“滚。”
秋臻冷笑,他看了眼桌上,已经没有趁手的东西可扔了。
台风过境,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路边行道树被掀翻,露出了新鲜的泥土。兰钦抱着背包,头发被风吹得很乱,他时不时往后看一眼,忧心忡忡。
自从前两天在路上被人抢包后,他都有些胆战心惊,尽管没看到人,但他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不过当他回头察看,背后又是空荡荡的。
大概是他太过紧张,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小跑着往家的反向去,趁着天儿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趁雨还没有落下来。
终于到了巷子口,他刚松了口气,背后穿着一阵细碎的、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兰钦心里一紧,捏着拳头猝然转身,想着即便不能造成对方实质性的伤害,至少也能壮壮气势。
拳头打中了来人的面中,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叫骂。一辆车恰巧经过,车灯短暂映亮了这边的情况,兰钦看着夏敛痛苦地捂着鼻子,摊开手,手心里是红沁沁的鼻血。
“夏敛?”兰钦惊讶,“你怎么跟在我后面?”
那一拳带来的痛苦没有减弱半分,夏敛眼里浸着泪花,他捂着鼻子,提在另一只手里的包递了出去。
是兰钦那天被飞车贼抢走的包,上面还有些没拍干净的灰。
兰钦哑然,接过包:“你帮我抢了回来?”
夏敛眼角还有淤青——每次见面,他不是在打架,就是身上挂着彩。
这少年是到了叛逆期吗?
夏敛的眼睛还湿漉漉的,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顽劣:“你为什么不觉得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兰钦愣了下,他的确没这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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