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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栀没多想,拉着孟平川继续拉家常:“川哥你这次来是做什么的呀?东南哥呢?他最近怎么样啊?”
孟平川心不在焉,应声敷衍了两句。
程溪想回头看看,盯着石碑上的简介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但又不肯,只好踢踢脚边的石子。
孟平川跟孟栀说:“你忙吧。”
“可是我……”
不等孟栀说完,孟平川走过去,从背后揽住程溪的肩,好笑地问:“闹什么?”
程溪稍稍冷静,有些窘迫道:“没、没什么啊,不是怕影响你跟青梅竹马叙旧么?”
青梅竹马四个字,被她咬得快能裂核桃了。
孟平川摸她脑袋:“傻瓜,我们这就进虔山。”
当归
虔山脚下,扶摇古城依偎峰峦。
眠秋河是扶摇古城的母亲河,坐上乌篷船,顺水而下,撑一支长篙便能将两岸吊脚楼的古朴悠然尽收眼底。白日不点灯笼,不盏灯,被夜色藏匿的陈枋、酒梁裸露在外,一眼看过去,城楼细脚伶仃而立。
程溪怔在入口,顿感这地方的景致,隽秀与伟岸交织得恰到好处。
如同“扶摇”一词,让你半身如临秘境,半生用来追忆。
“城南现在封了,城东有一道古城墙,面向古官道,后悬空在眠秋河之上,城北有寨子,人多,有肉,多美酒。”
孟平川嘴里斜叼着根烟,日光挪过来,他立即把袖子挽起来,词说得特顺口:“小姐需要导游不?要的话选我就成!个高活儿好废话少,土生土长不乱跑,一人三十还不贵,不过丑话咱得先说好,我可一律不还价。”
程溪忍笑,故意难为他:“那请问这位野导,难道城西没什么值得看的?”
程溪没发觉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劲,但这话头里的机灵被孟平川抢了去,他插在裤兜绕程溪打量一下,道:“程溪啊……”
孟平川顿一下,感觉这时候得抖两句夸人的诗出来,可话到嘴边,能张开嘴,却没了声,他扒拉几下村头,心烦,我他妈语文果然是体育老师教的!
只好笃声说:“特好看,比这儿的山啊水啊,都好看。”
“那你不早说?”
孟平川“嘿嘿”笑一下,“那不是怕太好看被其他人看了去么。”
程溪没回话,只定定看了眼在景色里的孟平川,他一来到虔山,就好像深潭里涌入一股活水,冲开了密匝的浮萍,探出头,便能吮吸一口氧气。
又活了。
孟平川这一满含少年气的笑,倒让程溪想开了去,要说旅行时与清酒河川独处的妙处,那大概就是——
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更不懂。
让世界是世界,而我甘心做自己的茧。
孟平川被她看得很不自在,面上没动静,嘴上却着急:“看什么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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