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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只把他想成一位病人,或许会好很多。
向悠一面这么告诫自己,一面帮他掖被角。
帮他将在外的手放进被子里时,孟鸥忽然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
空调房本就闷热,这手又烫得很,好像顽劣的小孩放了火,火苗自交握的手心一路上窜。
向悠被定在原地,不敢动。
不敢继续帮他掖被子,也不敢抽回自己的手。
她只是低头看着孟鸥的手从被窝里露出一小截,那一小截正握着她的手,让她直不起腰。
可他的眼分明是闭着的,喘息虽然厚重但分外稳定,向悠已经分不清他是意识模糊间的无意之举,还是故意为之。
就像昨天那段话一般难猜用意。
“孟鸥。”向悠小声但坚定地喊他。
没能得到丝毫回应。
无论是握手的力度,还是他的表情和呼吸,没有任何变化。
向悠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根根手指掰他的手。
他握得不甚用力,让她轻而易举抽出了自己的手。
只是末了她直起腰,看着那手空荡荡地搭在床边,还保持着半握的姿势,心头蓦地酸了一下。
向悠吸吸鼻子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地将他的手扔回被子里,快步退出了卧室。
虽然在关门前,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看着前任睡在自己的床上,这种感觉果然怎么想都很奇怪。
昨天带回来的花还随手扔在玄关柜上,过了一晚它蔫了几分,但看起来依然娇艳。
向悠在家里翻箱倒柜了半天,没找到花瓶,倒是翻出了个高筒的储物罐,勉强可以替代一下。
她在水池边清洗修剪了一番,将花插好放在餐桌上,恍惚间愣怔了一下。
她想起了那段日子。
初入职场的她每天很忙,工资也很低,但依然坚持每周买上一小捧花,装点她和孟鸥共同的小窝。
来到昌瑞后,她其实也有买
过一段时间花。
只是工作实在繁忙,有一次她连轴转了半个月,某天发现鲜花根部已经腐烂发臭,恶心得她将花瓶和花一并丢弃了。
好像也顺带丢弃了那种闲情雅致。
插完花后,向悠又开始在厨房打转。
她的午饭和晚饭一般在公司食堂解决,早饭有时会在地铁站的便利店随便买点儿,有时则是下班回家顺路买袋打折面包之类的。
总之,独居这么久了,她的烹饪技能几乎没有任何增长。
有次母亲来看她,对着她直发愁,怎么连个饭都不会做。
“我不需要,也没时间做饭啊。”向悠答得理直气壮。
“那以后你找对象的标准得加一条了。”母亲满脸严肃,看起来是认真的,“一个家不能一个会做饭的都没有。”
“噗嗤。”向悠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母亲被她笑得一头雾水。
等向悠意识到自己在笑什么的时候,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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