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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柄刺向吉和的利刃。
四年里,正是抱着这种信念,阿悉兰挺过了无数个屈辱的夜晚。现在她头顶的乌云散了,圣灵的光芒又一次普照了她。时光将她打磨锋利,她要刺向吉和的要害,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李小姐。”时隔四年,再次见到李纤凝,阿悉兰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四年辛苦你了。”
阿悉兰摇头。
“委屈你得在大牢里呆一阵子。”
“不委屈,即使住在低矮潮湿的大牢也好过这里的华屋美厦,和硕鼠虫蚁为伴也好过伴着肮脏丑陋的灵魂。”阿悉兰流着泪,笑容却异常甜美。
吉和被迫跪在人群中,听她说这些话,不知是何心情。
“全在这里了吗?”李纤凝扫过被缚人群,没在里面看到明伯。
“全在这了。”仇璋说,“除了明成坤,他房间有密道,发现时已经逃走了。”
“此人是景教智囊,掌握着景教许多秘密,至关重要。”
“放心吧,已经派人去追了。”
李纤凝过去和魏斯年寒暄,“魏县令,今天的事多亏了您,否则这案子怕是永远也不能大白于天下。”
“夫人客气了,案子有今天全赖夫人持之以恒,未尝轻言放弃。我只是搭把手而已。”
“万一出纰漏,是要担责任的,连家里亲叔叔也不愿涉这个险,魏县令甘冒奇险,纤凝感激不尽。”
李纤凝话里话外讥讽仇少尹,仇璋只作没听见。
魏斯年不方便接话,又不好不接,“夫人言重了,分内之事,分内之事。只可惜来迟一步,没能挽救那条无辜的性命,致使这许多人铸下大错。”
魏县令叹息。
李纤凝没接话。
“尸体抬出来,一道带回衙门,交给仵作验尸。其余人押回县衙大牢。”仇璋吩咐衙役,随即对魏斯年道:“后面的事有劳魏县令了。”
“应该的。”魏斯年应道。着手指挥衙役押解众人。
忙活一晚上,等李纤凝回到家里,已是第二天清晨。仇璋没回,他留在长安县帮魏县令的忙。参与献祭仪式的教徒面具被扒下,皆是有来头的人物。这种案子最难处理,关系错综复杂,势必引起各方力量角逐。
魏县令和仇璋需在消息传播出去之前,落实所有口供罪证,将案子钉成死案。全部案犯,不论有多大能量,皆翻不起浪花。
李纤凝到家之后顾不上休息,立刻修书给她表弟,通知他回转长安。李纤凝嘴上说的轻松,罗虎在南诏国游山玩水,实则罗虎一年十几封信催促,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京,他过够了四处飘荡的日子,他想爹想娘想长安的锦衣玉食想平康坊的珠围翠绕想金馔楼的烧尾宴想他的狐朋狗友。
李纤凝只是用言词弹压他,叫他好生在外面游山玩水,别想一些有的没的。
当初把罗虎秘密送出京,是罗睺一手包办,连她舅舅罗远也不知道,别提舅母和阿婋了,这些年尽管舅舅嘴上不提,但是李纤凝知道,他心里是忧急的,以致头发白了一大把。舅母每逢佳节,哭天抹泪,已成定例。
李纤凝愧对舅舅舅母,目下可以告知他们罗虎即将归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仇璋连日跟着办案,极少回府,回来也是睡觉休息。案件进行到什么程度,李纤凝知之甚少,只是得知案子牵连甚广,长安县吃不下,目前与京兆尹合办此案。
温少尹因四年前构陷仇璋一案锒铛入狱。之前的高府尹因病缠绵病榻,目前京兆府尹之位由福王暂代。是以,京兆府现由福王和仇家老八共同执掌。
圣人听说了内情,没等案子结束,下令恢复了仇璋的官职,叫他以万年县县丞的身份参与此案。一家子听说了皆十分高兴。
仇侍中刚刚从宫中回来,显见是受了圣人褒奖,尽管极力压制,仍有几分喜色溢出。本来依照仇侍中在朝中的人脉,仇璋合该早就官复原职,奈何仇侍中为人古板,他认为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受惩罚,动用关系疏通人脉替儿子开路不是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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