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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雷·邦已经不耐烦了,他的嗓门越提越高,就像在跟人吵架。他对律师的话有时候答非所问,有时候又自己冷不丁儿冒出几句不相干的话来。比如现在,“你的办公室打电话到基纳德家里,给他留了一个号码,说是要我打电话去监狱。”
“你记错了。”伊芮摇摇头。
“我怎么会记错?”
“如果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知道基纳德的地址和电话,你会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伊芮。我永远也搞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基纳德是做房地产的,他的电话号码总是登在报纸的广告栏里。”
伊芮无心跟雷·邦纠缠,便以进为退,抛出另一个问题:“你知道季米的事吗?”
“没听说过。我读了报纸才知道他被杀了。”
“得,我们再回到曼斯菲尔德。里克·鲁斯想知道你们的行踪,对吗?”
“他想知道贝蒂的行踪。”
“你挂掉电话后多久彼茨夫人被捕?”
雷·邦想了一阵:“半个钟头。”
“当他们逮捕彼茨夫人时,是否也逮捕了你?”
“他们先铐了我,后来又放了。”
“彼茨夫人入狱后,你打过电话给她?”
“对。”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这跟你没关系。”
“我恐怕这跟法院和陪审团有关系。”
“我们谈了这个案子。”雷·邦很不情愿地说。
两个人又吵起来了,雷·邦拒不回答伊芮的某些提问。不得已,法官杰克·荷兰只得出面干涉。
“你在监狱里关押过多久?”伊芮·安鲁斯的最后一个问题。
“七八年。”雷·邦回答。
伊芮疲惫地挥挥手,把证人移交给公诉方。
比尔·班迪拿起几张照片:“你知道这些地方吗?”
雷·邦一一看过:“井式花坛……贮藏室……房车……”
“请告诉我,谁侍弄井式花坛的花草?”
“贝蒂。”
“她也自己剪草坪吗?”
“她从来不让人家动她的园子。”
“你住在那里的时候,知道园子里埋了两个人吗?”
“不知道。”
伊芮·安鲁斯终于恢复过来了。他问雷·邦:“你当时是否知道,或彼茨夫人是否告诉过你,罗宾·布兰逊杀害了季米·彼茨?”
“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
“她也没有告诉过你她曾经杀了什么人?”
“没有。”
正如伊芮·安鲁斯对罗宾许下的诺言,贝蒂·彼茨在星期三下午走上了证人席。坐定之后,贝蒂以她惯常的神态对伊芮·安鲁斯羞涩地笑了笑,又朝陪审团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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