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孙惠然:“不用问了,我告诉你。我救她,不是因为我慈悲,而是我不想看着她死。”
她抓住秦小灯的头发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露出秦小灯缺失的左耳。秦小灯慌得躲到向云来身后,紧紧捂住自己的头发。
“她的耳朵是我割下来的。”孙惠然说,“那只耳朵上纹有一个标记,最后拍卖出了13万。”
向云来仿佛听见天方夜谭:“……卖……什么?拍卖?”
“特殊人类拍卖会场。”孙惠然背靠沙发,平静地说,“罕见的特殊人类,或者拥有罕见精神体的哨兵向导,无论完整躯体,还是身体的一部分,价格都是很高的。”
恶寒瞬间抓紧了向云来的颈脖。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是隋郁接着问:“秦小灯把耳朵卖给一个人,那个人带到了拍卖会场上出售?”
“有可能,也可能已经倒了好几手。”孙惠然说,“她耳朵上纹的标记,意味着她拥有一个罕见的精神体,但当时只打算出售身体的一部分。有时候那些人会把完整的人体分成几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很值钱,而收藏家如果能集齐所有的部分,高明的标本师可以把它们还原为完整的人体,雕塑家接着锦上添花。你们无法想象经过修复、重组和艺术加工的特殊人类,价值多少钱。”
这样的手术孙惠然曾经做过很多次。她戴着手术帽、口罩,穿上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无菌衣,麻醉的“病人”无从识别她的身份。她切割耳朵、手指,或者截取手脚,或者摘取器官,转交给制作标本的人。不久之后这些曾经鲜活的人体组织,就会出现在地下的拍卖会场,价格随着每一声呼喊和举牌不断攀升。
这个工作她已经停手好几年,从未想过居然会重遇自己的“病人”。
看见秦小灯的左耳时,她立刻认出了自己的手笔。她甚至还记得秦小灯这个“病人”:把那只形状完整漂亮的左耳放入恒温医用冷藏箱之后,她无意中看向秦小灯的登记资料。资料很简略,助理在备注上写了两个字:失聪。
孙惠然离开手术室之后,看到了带秦小灯来的那个男人。她说:你比血族还残忍,她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你还要夺走。
男人笑了,仿佛这样的责备他已经听过很多次。
各取所需而已,她连听力都没有,要耳朵做什么?——他回答。
第22章
隋郁能够跟孙惠然说话,但向云来做不到。
“秦小灯”是一个太具体的人,而非“向导”“哑巴”“女孩”这样的宽泛词语。他没办法继续面对侃侃而谈的孙惠然。
孙惠然谈起买卖和地下市场的口吻,仿佛在说去超市采购。这样的地下市场在全球有无数个,大多集中在三大特殊人类聚居区附近,毕竟距离“产地”越近,“产品”的运输成本越低。
在那种地方,什么人昂贵、什么东西低贱,全都明码标价。地底人死亡后被摘取的岩化器官可以制作花器栽种植物或青苔,变成这样的“艺术品”之后,价格会比一颗单纯的岩石状心脏高出数倍。令孙惠然名声响亮的,是她曾修复过一个高度岩化的地底人尸体。然而实际上,她置换了这个人身上所有的皮肤和器官,并把这些珍贵完整的“商品”转移至地下市场,交还家人的是一具利用普通人尸体整形而出的“死者”。
一个年幼的、被遗弃的海童,被人从日本的若狭湾带走,半年后出现在拍卖会场,已经成为上身保留海童特征、下身变作章鱼的怪异形态。他被辗转售卖16次,现在是澳大利亚一个私人收藏家最骄傲的宝物。收藏家为这条可怜的、没有意识仅剩呼吸的“海鱼”定制了电影、小说和无数衍生产品。每一个走入他私人博物馆的人,都可以在高达三十米的巨大玻璃缸中看到这件珍稀的藏品,包括被邀请参观的孙惠然。
而云南有一位精神体为棕腹仙鹟的向导,被掳走售卖,从东南亚港口抵达埃及。她的主人为了让她和精神体一样拥有颈部如项链一般的蓝白色羽毛,切开了她的锁骨,在狭长的伤口里植入蓝色羽毛。这个向导的精神体无法收回,而是长时间地展示在外,这似乎跟她被长期注射的药物有关。她的大脑已经不能再思考,只存在吃喝、□□、排泄这些最基础的欲望;但她“生活得很好”,至少拥有美丽的衣裳和美丽的牢笼,孙惠然的证据是:她见过对方露出笑容。
“这些只是我经手的其中一些案例,制作起来全都很有难度,因而非常昂贵。”孙惠然说。
她语速很快,秦小灯不能完全识别,但向云来和隋郁都听得清楚。大多数时间,孙惠然只对着隋郁说话,偶尔会瞥向云来一眼。她不在乎向云来的愤怒,谈起那些被卖来卖去、改来改去的特殊人类,像谈论一种水果的价格。
“……这种买卖人口的地方有血族吗?”向云来打断她的话。
孙惠然看着向云来:“当然有。法国有一个寿命很长的血族,据说创下了被转手售卖最多次的记录。在历史上,他是当地第一个被售卖的血……”
她停口,终于正眼看向云来。
年青向导的目光十分狰狞,他的衣服和头发无风自动,一种被愤怒驱使的失控气息正在这间宽大过分的房子里急促乱窜。
孙惠然咧嘴一笑。尖利的獠牙从她唇缝中露出,一点冷沁沁的寒光。
秦小灯和隋郁同时动作,一左一右护着向云来。一同时,把锐利小刀划破空气,擦着隋郁的肩头飞过。慌乱的草莓挞正站在孙惠然面前,她丢出一把小刀,手里还握着另一把。
“你们想怎么样!”草莓挞大喊,“不要伤害然姐!”
孙惠然放声大笑:“你干什么呀,我的乖乖?”她很无奈,“你以为你能保护我?”
隋郁拉紧了向云来的手。向云来的手腕在他掌中颤抖,他加大力气把向云来拉到自己身边,低语:“控制自己,秦小灯还在这儿,我们得安全离开。”
孙惠然和草莓挞看不见精神体,但她们都盯着向云来。向云来急急地喘气,象鼩没有成形,包围他的是雾气般的精神体。
“他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没控制好自己。”隋郁说,“冒犯你了,孙医生。我会提醒他的。”
孙惠然:“这个不是任东阳的人?怎么又跟你有关系?”
隋郁顿了顿:“是的,有关系。”
毫无能力的草莓挞舍身救自己,这举动让孙惠然心情变得极好。向云来收回了精神体,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消失。孙惠然挥挥手让草莓挞走到一旁,对隋郁说:“刚刚的事情我不追究。但你们不必追问我任何事,我什么都不会说。关于我的事情,你们也不能跟危机办和黑兵……尤其是夏春,透露半句。但凡他们盯上我,我有一万种方法惩罚你们。”向云来忍不住再次开口:“有个孩子被他们打死了!”
孙惠然:“‘他们’已经被我杀了。”
向云来:“你肯定知道是谁在做这种事。这个什么……地下市场,还有找你动手术的人,你……”
隋郁再次握紧向云来的手。他手指包住向云来掌心,那是一种能让人放松戒备、甚至变得脆弱的握法。“向云来。”他很轻地说。
向云来胸口剧烈起伏,但他不再讲了。
他无力的愤怒没有引起孙惠然任何反应。血族的目光从向云来身上转移到隋郁脸上,意外发现年轻哨兵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始终没有直视过她。
无礼的客人终于耗尽了她的耐心:“你们来到这里,正好省了我的工夫。秦小灯现在平安无事,我把她还给你们,这件事告一段落。滚吧。”
隋郁:“以孙医生你的本事,即便不杀那两个人,你也可以从他们手中带走秦小灯。”
孙惠然:“我只能救她这一次,算是我欠她的。她的耳朵被我割下,我会找一个最适合的给她装上。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杀了那两个人,对方有忌惮,至少秦小灯会安全一些。”
秦小灯打着手语。孙惠然厌烦道:“我说了,看不懂。”
秦小灯指指自己的耳朵,大力地挥手,是拒绝的手势。她不能够发出声音,但每一个动作都强烈传达出愤怒,那是无声的怒吼:我不要耳朵了!
孙惠然:“随便你,我也省事。”
隋郁:“但这样,追查地下买卖市场的线索也就断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玉锦一下跪在新任世子妃齐婉兮的面前。她的声音轻而坚定世子妃,奴婢想自赎自身,从此永远离开侯府,请世子妃成全。齐婉兮很是疑惑的问。...
全文已完结,划重点!!!正在修文!!!!!顺便写番外,下本一定会进步的!不会犯这本的毛病一定要相信我!!下本全文存稿在大清当咸鱼中医世家姜易水穿越了,穿成一个软弱无能的窝囊蛋。而她还白捡到一位夫君。—刘澜。根据身边人得知,刘澜的腿是因为自己而伤,还是一个成天被自己的兄弟欺凌的可怜蛋。真是天生一对。她为了救下母亲主动求和。婚後费尽心思为他治病,他也信守承诺为她救母。她一点点沦陷,沉浸那温柔乡丶甜言蜜语中,认他是此生的依靠。直到真相大白,她才发现被他狠狠算计了一番。于是她果断离开。嘉王刘澜却被一女子毁了终生。他恨极了她,因为她,自己失去了一切,差点断送性命,害他茍活于世。直到狩猎场刺杀一案,身为布局人,他逃过怀疑。渐渐地,他发觉自己因为腿伤一事因祸得福,躲避了许多祸事。她为了诊治自己的腿伤,日夜颠倒为他熬药。从最初的故意疏离,到好感,再到心动,又到患得患失。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天作之合穿越时空成长日常先婚後爱...
蒋之舟沿着柱子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他的心已经疼到麻木了,此刻,他只感觉到恶心。他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店。...
...
宝藏小说夏颂弥江律泽番外全文由著名作者佚名最新写的一篇现代言情小说,书中的主角叫夏颂弥江律泽,精彩的无弹窗版本简要介绍从前她只要遇到一件不合她心意的事,就能闹上好几天,晃着他的手撒娇,直到事情如她所愿,才肯露出笑脸。江律泽湛黑的眸子看了她许久,才道ldquo京郊那套别墅是我最后给你的体面,你helliphelliprdquo话还没说完,手机就传来急促的震动,夏颂弥看到了是苏宛如的消息。而江律泽只迟疑一秒,就敛眸丢给她一串钥匙ldquo京郊别墅的钥匙,快把行李收好。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