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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他忽然偏身,茅绪寿没个防备险些让那篦梳落地,不由得责怪一句

“扯断了,拉疼了可别赖上我!”

“还就得赖上了!只怕眼下的事情并非找到那陈家人就能了解,淇琛兄弟你眼下又没个住处,为人处世也不精通的,不如与贫道再搭伙些日子,待七圣各家都太平了再做打算?”

茅绪寿手下灵活,又重新将那本来已经要束上而被此人动作散乱的头发再度整理齐顺,他边摆弄着束髻的绸带簪子,边回想着自打自己到了博罗县之后的种种,再想起刚刚从那虚弱的陈公子嘴里好不容易撬出的几句……

“我怎的觉得是我们恰好撞上了那不化骨才有的麻烦,其余的庙堂自打光绪二十八年后都在道场之地安息繁荣,该不会有我们这般倒霉”

上簪理碎,王玖镠嘴上怪起这杂乱的货船没面理容镜瞧瞧,又忽然夺过茅绪寿手中的篦梳仔细瞧瞧,发了笑

“这不是给喜神做敛用的篦梳吗,你平日里都用这个?!”茅绪寿点头

“我虽习了此种,可从未真正开坛上路过,这个是毛师在出师之后赠我的,也就想着别闲置了”

王玖镠瞧着那即便昏暗之下也光泽不减的玳瑁篦梳,心想不愧是旁通尸匠的大成人,就连这些小物件都比别家讲究,可是他忽地想到了二人分别之后自己的疑惑,便将那篦梳毫不客气地收进了自己衣袋,随后扬起眉眼,甚是嚣张

“你总是拒人千里,想要篦梳,答我几问!”

茅绪寿自然脸上又是不悦,躬身再起坐回了原本那口装满了织锦的货箱,冲着对面人翻了个白眼,偏头一旁,王玖镠又摆了个懒散姿势,只是稍稍顾及了那刚刚成形的发髻没有一头靠上茶袋,托腮朝着对面人挑眉发问

“你傍晚时提及你娘对你爹颇多埋怨,我想知晓这个,你娘是如何的女子,你又怎会出了水元观就没了去处?”

茅绪寿丝毫没有看向他的意思,似乎那眼睛所落的货箱能有旁人瞧不出的精彩,带着些迟疑开了口

“我娘独自带我在庐州的姨母家借住,从记事之时起,我就总能听到近她的人背后细碎些他是犯奸的罪人之类的污言秽语,我也因此少有玩伴,即便是表兄妹也少来我们屋里走动,在我一再追问下才知,她与段泽如只有三书并无成婚,我所能见的,也仅有一个他骨血所随的姓名。”

他说这话极其平静,但王玖镠似乎已经猜出了其中的不易辛酸,不免又愧疚而起,抛开一个女人家要日日被人戳着脊梁骨苛责不贞,日子久了怕是寄宿之处也颇有看法,就如同王添金所到之处,旁通总坛的本家及其各旁支又有几个不是冷嘲热讽的!

“我自以为是个无法无天的胆子,没曾想你也半斤八两,这还让我知晓了段高功的俗名。”

“我想拿回篦梳”这句冷淡让王玖镠更感觉此人无情,按理而言纵使他对生父无朝夕养育的情分,这都敢直呼其名了那也该是拍腿愤愤的那种怨恨

可他都没有,仔细想来茅绪寿一路提及段元寿时所显露出的脾气也并非出自此人身上,而是不想被别人叫了那随父的姓名与拒绝收下那不知该说是补偿还是毕佑子孙的田宅罢了,甚至他有猜想,这位道门之中颇有传奇的高功,在他看来只能换回自己的一把玳瑁篦梳

“再来,你说你当年是被术法所伤还是阴物袭身被毛师傅救下而拜入门下的我记不清了,那是哪门的术法?哪些邪祟?”

“都有,其实这些年我未曾再见过那类术法,毛师当年似乎也是没了办法才选择收我入门,让我以其授箓延后的弟子身份才能召请祖师降坛与当时上身的邪物斗法,我昏睡了似乎八九日,起身之后便去抓了三缺”

王玖镠摆弄着那篦梳喝着茶水,忽然听出不妥

“八九日,那水元观中人不是察觉了你不在?他们没寻你?”茅绪寿摇头,似乎海上起了夜风,杂乱凛冽的声响扑打着船壁

茅绪寿身旁的几口沉甸的大箱都略微发起了颤,叠顶的箱上被海员放置了半包未吃完的炒货,被震下撒了那些矮堆的货物之上,王玖镠缓和一刻气息,瞧着手上急忙护着的油灯无恙,这才挪正了身子,朝着对面招呼道

“咱们得挤挤了,这风起来怕不会轻易罢休,这些个茶叶袋子至多把人砸疼,那些个若是砸到了人,咱们到那陈家人坛上估计就不是等着人家请茶吃,而是得跪在坛下请人家施那种生基的秘术了!”

茅绪寿将那些货箱规整片刻,便挤过了王玖镠这边

“这一法得是极高的道行才有实施的可能,就那位的年纪怕还会小于你我,你也不会不知能施术于身的香主,也需是人中龙凤,洪福齐天的命格吧,你我谁像?”王玖镠笑得两肩微颤

“也是,咱们既不是王侯将相也非皇族富贵,可是我听说,这是扭转三缺之中那个短命的唯一的法子,你说就没哪个抓到的人心动?”

茅绪寿点了头,当真给他讲出了从毛诡那听来的一个同为旁通河南教高功携着重金,甚至奉上了师门主传养魂珠予陈带白要求起施法为自己种生机,破除“夭命人”的立誓

就在王玖镠听得入神之时,忽然手中一空,原本手里的玳瑁篦梳竟然被这人趁着不备夺了回去,随后茅绪寿极快又闪身到了原本的位置,竟然一反一月多来冷沉面孔,冲他挑了挑眉,将那篦梳悬空晃动,惹得他发窘不已。

第61章侯爵街

深冬最是难辨晨昏,耸立于渡口上气派的西洋钟表高悬着已是卯时许多,可昨夜的海风不知从哪卷来了浓厚的灰浑,茅绪寿带着海上那沉浮的错觉混杂在卸货的力夫之中遮掩上岸,抬眼望去,海天的颜色各有诡谲

低沉的云絮之中翻滚出的漩涡让他恍惚想到下山往岭南途中曾遇到山道上大骂晦气的警员,他们时运不佳地受了令来进城的路上清理饿死累死的逃荒人尸首,他启开车窗恰巧瞧见了其中一具已生蛆虫的妇人身上的外袄,便是这般发黑夹灰的窟窿

“走啦!腿脚不快那些个东洋鸟语的倭人来盘问,你答得上吗!”

王玖镠已头戴一顶黑褐的洋毡帽压低着头,一把拉扯过木楞原地的茅绪寿,瞧着这人有些面色泛青,便知晓了他刚刚定在一处的缘由,从布挎之中一阵翻找,最后掏出一发胀的纸封塞到身旁人怀中

“先含一颗在嘴里,你定是不常走海路,待会先在外边摊子吃过早点咱们再往城中去”

茅绪寿手里有些发颤地掏出一颗琥珀色的丸药送入嘴里,那滋味甘中泛苦,却使得原本昏沉的头脑清醒不少,气息通畅,扬起帽檐一瞥一副小商人模样的身旁人,不由得蹙起了眉

“有你这穿着的即便手上不空也是拐杖与洋式的皮箱,没这么不伦不类的!”王玖镠夺过他手里的纸封,自己也含了颗那丸药,埋怨起来

“我怎知那姓崔的会昨日就到,这一顾上了他我就没了收拾的空闲,立马传话让人在家里拿个是肯定赶不上的”

二人本是并肩穿梭于力夫与拉车之间,小琉球比起那台湾本岛更多是作为东西二洋外销内输的转折处,甚至这个月份也有赤膊上阵的力夫车夫,跟在船家身后他二人这种手里空闲背上没担的惹了些过路的眼睛

就在临近检阅同行文书的岗亭时,原本与其并肩的茅绪寿忽然慢下两步到了王玖镠身后,还没等起问出口便将他身上满当的布挎扯下,扛到自己肩上,还一把推搡着身前人别回头,王玖镠明了了意思,这就两手背后挺直腰板,看新鲜似的东张西望起来,口中还吹起了不大悦耳的小调……

“劳烦打听,雷主巷可是往东边?”

小琉球这处实在比不得闽地,二人若非受了船家的告知怕是今夜得搁下脸面去问陈带白的弟子是否可匀处一间收留一夜,因为满街瞧不见一处像样的宿店,即便有,也都是收留短客和劳力人的六小满一被褥的通铺屋子,他们所问路的便是一处自家短赁偏屋的小院,是有些富余的小商贾会来过夜的地方

“两位先生打听得对了,是往东去,但是雷主巷两头通,眼下有一处前些日子塌了两间屋子,必须往东行到三岔口再往南才能进呢!”

二人谢过这就出了门,虽说有些折腾,但这另一头更挨近他们此行的之地——宝安堂,在门旁整理香烛的庙工一瞧是两个少年家主仆模样的,难免多些客气,这就放下了手中的线香,行礼道声“福生无量”

只瞧这二人齐齐脱帽,显露出了两张俊朗非凡的面容,那老妇看着出神,竟是茅绪寿开口问询吴巽法师可在堂中时,她好一会儿才磕巴回话

“二位来找吴高功啊,不巧哦,今夜香主家里要开坛,他已出门备坛去了!”二人相互一觑,先各自随喜了些供金焚香礼向堂中神明

这宝安堂是处天井狭小的三合院,神明厅堂却有序富丽,彩幡金匾,主炉之上多与玄黄堂也相似,其中的法主公与三娘妈身上所着头冠霞披也显而易见与玄黄堂是出自同处,二人心中不禁又都起了愧疚,眼前浮起陈带白最后的模样,事不宜迟,这就问了那香主家的方位,那庙工虽告知了,却也连连摆手,让二人不可去凑那热闹

“瞧您意思,今夜这法事是丧家的?”王玖镠倒没觉得寻了空门失落,反而是一到小琉球就有契机能瞧瞧那吴巽的成色很是兴奋,那庙工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叹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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