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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顾青芝还在心底纠结到底该从哪里说起,怎么说,说哪些,哪些不能说,那边封斩夜已经开始问了。
“阿芝姐姐,长义赌坊,到底是什么地方?”
顾青芝仔细地斟酌了片刻,回答道:“那是我以前做工的地方,也是京都城中最大的赌坊。”
怪不得她与赌坊那人看着那么熟络。
“那你从前在赌坊是做什么的?”封斩夜歪着头问她。
这孩子也太会抓重点了吧?
她是刺客兰舟这事她自然不能说,不过方才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时,她就已经想好了后面的答案。
“打手,赌坊输赢不定,输家不服气也是常有的事,我们负责替老板将闹事之人请出赌坊。”
怎么不算呢?反正她早答应了秦老头,会替他守一个月的赌坊,待那时刚好就能把打手的身份坐实。
怪不得身手这么好。
封斩夜点了点头,顾青芝才松了口气。
只要他相信,就算是蒙混过关了。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来相府做侍卫呢?”
少年问得十分随意,就像是姐弟之间没有任何意义的闲聊,而顾青芝刚松的一口气却又提到了嗓子眼。
为什么?总不可能说是专门奔着他来的吧?
但刺客的职业素养让她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露出马脚,她只想了片刻便迅摊摊手。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当时看中相府月例丰厚,想多给风平攒攒学徒费,就来了。”
封斩夜沉默了半晌,自嘲般地冲她笑笑:“那这么说的话,阿芝姐姐本不该管我的死活,好好呆在主府才对。”
顾青芝却摇摇头,握住他搭在膝盖上的手:“阿夜,你别这么想,若没有你,我也不会知道左相父子的真实嘴脸。”
手背上温暖的触感不紧不慢地拨动少年的心弦,他不由自主地翻过手,与她掌心相对,扣住她的手指,将两只手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的手看着纤细,骨感,手掌上还带着一层薄茧,可握着却是柔软的,好像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揉进身体里,一如她的腰肢和唇瓣,让人无从抗拒。
心头荡漾的蜜意蔓延化开,一颗心只因这样的触碰就已经轻颤不已,那些方才被他压下去,不可示人的念头又如死灰般复燃。
他果然还是,没办法放弃。
“阿芝姐姐,谢谢你,一直护着我,照顾我,我很感激。”
也感激上天将你送到我身边,当然,要是将整个人都送给我,就更好了。
少年没说出后面的话,只是眸中流露出的侵占已经重得足以将她溺死在里面。
只可惜,顾青芝正将最后一口酒灌进嘴里,一丝一毫都没看到。
待到她放下酒壶,身边人的眼神早已恢复了澄澈。
她捏了捏他的手,冲他微微笑了一下,当做是安慰,而后不着痕迹地松开了他。
封斩夜垂眸看了看自己还留有余温的手掌,微微攥起空拳。
令人着迷的靠近总是这么短暂,不过没关系,日子还长,未来他们有的是时间。
翌日一大清早,永宁侯府的六架马车便已停在了相府大门口。
永宁侯高晗和嫡子高烨自马车上下来,便被左家下人热情地迎入府中。
高烨本想吩咐其余几架马车皆去别院门口待命,却被左家奴仆以别院路远为由堵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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