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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想到……
戚炳然瞧着凌之妍的目光,渐露出一些惋惜来。
若他当时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到凌氏正式提亲下定,如今的凌之妍是否就不再是妍儿妹妹,而是他的妻?
他又想说什么。
却见茄花衫裙的女子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与他拉开距离,她眉目低敛,守礼地避开与他的对视,蹲身见礼道:“太久不见,之妍一时竟然没认出来,还请戚家哥哥莫要见怪。”
戚炳然伸到一半的手停下,渐渐握紧了拳:
“多年未见,相貌总有改变,认不得也是有的,妍儿妹妹客气了。”
眼前的气氛有些微妙,凌之妍回了个礼貌的笑容,正思索着该如何脱身,闻老夫人适时道:“儿时旧友,能再相见也是缘分。妍儿过来,来见见这位云央先生,他与你母亲是旧识。”
“老夫人言重了。”被称为云央的男子立刻拱手道。
凌之妍从另一侧绕了几步,去到了闻老夫人身侧。
幸好这个云央不似戚炳然那般,见了她深深一揖,有礼道:
“凌大娘子,有礼了。
“央乃属金煌云氏,数年前,令堂曾在无意中救过在下的老母。当日在下困苦,无以为报,如今总算稍稍好转了,打听之下却听闻了令堂过世的消息。
“家母遗愿,定要在下找到闻夫人的后嗣,以报当日之恩。
“在下没什么本事,不过有些许黄白俗物,望能以此聊表心意,还请凌大娘子不要嫌弃。”
“原来是这样。”戚炳然含笑走来,这回没再靠近凌之妍,停在了云央一旁,“云先生当日说要与我结伴来都,原是有这桩事情要了,我倒是不知。”
“事关家母遗愿,央自当慎重以待。”云央揖道。
“说来也是桩旧事了,”闻老夫人沉沉叹了口气,松弛的眼角有些湿润,“小女素来心善,想必也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让你母亲挂念了这么久,你们能有此心,我们亦是感激。”
“闻老夫人言重。”云央道。
凌之妍站在一侧,一直低敛着眉目。
闻老夫人说起原身母亲时,颇为动容,用丝帕掖了眼角好些次,可这云央说起亡母时,却一派平静。
许是时间过去太久,已不再难受了?
疑惑一直持续到用完午膳。
闻大舅舅陪了两人出去,闻老夫人则命人抬了云央送来的“些许黄白俗物”。
流水一样的盒子被下人们捧进来的时候,凌之妍还没什么感觉。
她前世零花钱很多,无聊的时候就东京、纽约、巴黎、迪拜到处飞,每次酒店的礼宾部将她的战利品送到房间时,也差不多是这种场景,早没什么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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