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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东风满不在意,手指一合,剪掉左眼睫毛,换了一边手拿剪子,将右眼睫毛也剪得一干二净。做完了才说:“我并不指望他原谅,也没打算要他认得我。我只是还他人情而已。”
他在怀里翻了翻,翻出先前揭下来的人皮面具。这张面具贴合之处薄如蝉翼,脸颊、鼻翼之类的地方却各做了凹凸,铺在桌上也隐约看得出阿丑的模样。东风拿炉灰调了水,一层层拍在面具上,又用小刀仔细削去一些边角。等水干了,拿起来一看,面具和之前的阿丑已经大不一样,变成一个傻里傻气、形容轻浮的纨绔模样。两颊因为涂了灰水,乍看上去仿佛往里凹陷,更有一种气血亏空的样子。东风将那面具抖了一抖,满意道:“像样了。可惜揭下来一次,再粘上去肯定不如之前稳。”
他将面具粘在脸上,伸手到脖子后面,慢慢地揉那面具的边缘。揉了一阵,面具就像和皮肤融在一起,再看不出缝隙来。平措卓玛道:“这次叫什么?”
东风随口说:“叫阿傻。”平措卓玛道:“那不就和萨日一样了。两个大傻子,出去平白挨骗。”东风笑道:“不算吧。我们汉人总觉得,傻一点才是真正的聪明,傻的人有大福气。”
平措卓玛伸手在颈上一绕,扯出来一条红绳,红绳底下缀了手指长的一颗大狼牙。犹豫再三,她将狼牙递给东风,说:“你到了中原,把这个送给萨日好了。”
东风狐疑道:“这是什么?”平措卓玛说道:“这是祖师辛饶米沃祈愿过的狼牙。拿了萨日那么多银子,这是我应当给的,祝愿你们逢凶化吉。”
翌日,东风戴着新的面具,启程赶往附近州县。虽说张鬼方骑着飞雪暗云,脚程快得多,但他又要先去一趟阿尼玛卿雪山。一来一回,东风倒也不那么着急赶路。
途中遇到狐狸兔子之类动物,东风轻易将它们捉住了,提到县里换钱。剥去吃饭住店的开销,最终还能剩几个碎银。
每到一个地方,他将家当全数卖掉,换毛皮和天竺来的香料。还有一种叫“槚”的吐蕃砖茶,也是中原买不到的。越往东走,这些稀奇物事就越是值钱。除此之外,集上还有许多商贩卖狼牙坠子,一文钱一颗,都说是辛饶米沃加持过的。与平措卓玛送的那颗几乎没有区别。
如此走走停停一个半月,赶到长安城外时,他已经又攒得了五六十两银子,甚至买了一匹高头大马。在权贵遍地的长安城或许不起眼,但在张鬼方面前大可以装纨绔了。
照时间掐算,张鬼方恐怕还须四五天才能到,东风并不着急进城,只先安顿好无挂碍剑,特地找了官道旁最破旧的一间客栈住下。每日等在堂屋里面,铺一张纸画画写写,喝一点淡酒,听别的客人胡吹牛皮。
等到第四天,长安城下了一场大雨。天色始终半亮不亮,雨点好似一锅炒黄豆,毕毕剥剥,在屋檐上爆个不停。不过东君新至,路边花草正发嫩芽,经此一淋,反而洗清尘埃,显得更鲜妍了。
堂屋屋顶有点漏雨,因此客人多在厢房里歇息。除了东风之外,只有一个昏昏沉沉的掌柜、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厮留在厅堂。
快到中午时,忽然有个湿淋淋高大人影,骑一匹湿淋淋瘦马,一头撞入院中。这一人一马正是张鬼方与飞雪暗云。来不及站稳,张鬼方跳下马背,关紧院门,喝道:“快来人!”
小厮打个呵欠,起身说:“来了。”张鬼方等不及他,自己奔到后院拴了马,又跑回堂屋里面。掌柜照例问道:“住店还是打尖?住几天?”
张鬼方在怀里掏了一阵,只摸到两个铜板,肯定不够住店的。再掏却掏不出东西了,他将两枚铜板往柜上一拍,说:“借你们客栈躲一阵雨。”又威胁道:“要是有人找来,你们只管说没见过我。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那掌柜不会武功,被他的凶相吓了一跳,连连答应。张鬼方手在桌上一撑,跳到柜台后面蹲着。
过不多时,门外果然又传来一阵踢踢踏踏、马蹄踏水的声音,这回听上去有两匹马。
蹄声同样停在门前,一人“笃笃笃”敲三下门,开口是一道清脆爽朗的少女声音,骂道:“你这泼皮无赖的恶贼,偷谁不好,偷姑娘的东西。快快将我的请帖拿出来!”
第28章天涯寒尽减春衣(二)
掌柜听得她在外面叫唤,又看一眼凶神恶煞的张鬼方,根本不敢应声。此时院门外又有个男声说:“莫不是那恶贼并没进来,其实已经跑了?”那少女道:“不可能,我亲眼见他拐进来的。我们自个进去找他。”
两人跳入院墙,见到同样紧闭的屋门,男子又“咦”了一声,说:“你瞧,这客栈没开张呢。”
张鬼方悄然蹲在柜台之后,探头出来环顾一圈。这次他终于注意到东风,然而没认出来,只做口型道:“不许开门。”
东风装作不察,张鬼方一急,拿过旁边账本,丢到东风桌上。东风抬起头来,他便指了指房门,又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少女说:“我不信,我去后院看看。”只听两人绕到后院,少女喜道:“看那贼人的马在这里!我就说他没有跑。若他不肯出来,我们就将他的马牵走。”
几匹马受了惊,“咴咴”叫起来,似乎这两人真在牵马。张鬼方大吼一声,从柜台后面跳出去,撞开后门,道:“你敢偷我的暗云!”
院里一男一女站在马厩旁边,循声望来。男的腰间别一支铁笔,面沉似铁,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那少女比他小些,腰间别一根长鞭,身材颀长,鹅蛋脸,高鼻梁,浓眉大眼,是典型河南河北道一带的长相。
东风一眼便认出来,男的乃是泰山派这一代的翘楚,“冷面判官”宫鸴,女的是他表妹丁白鹇。二人少年夫妻,在江湖上向来同进同出,只是他俩平时在洛阳一带行走,不知为何跑来长安。
他和丁白鹇没甚么私交,和那冷面判官宫鸴却有些过节。
宫鸴此人天赋极高,常常拿来和东风相提并论。每每讲起武林新秀,长安这边先是子车谒,后来是东风和封情。洛阳一带则是宫鸴。本来东风有意结交,但宫鸴此人人如诨号,冷淡至极,对东风从来不假辞色。有时故意做些人情来往,让他帮一两个小忙,他也当面回绝了。一来二去,算结下了不大不小的梁子。
见到张鬼方现身,丁白鹇解下长鞭,笑道:“只许你偷我的请帖,不许我偷你的马儿?”一鞭朝张鬼方面门砸来。张鬼方向东南角斜跨一步,让开这一鞭,抽刀相抗。
丁白鹇的长鞭不知是什么做成,刚中带柔,挥动时飒飒有声。但一旦碰上张鬼方的刀,她手腕一抖,那鞭子立刻软绵绵的,更不怕宝刀锋利,像灵蛇一样缠上刀刃,一拉便将刀路扯偏了。
有言道:一寸长一寸强。张鬼方和她斗了二三十招,始终无法近身。
但张鬼方武功也精进许多。放在两月之前,若他这样久久缠斗不下,肯定心中焦急,想用蛮力破招,顾不得端正刀法了。眼下他倒不紧不慢,见招拆招,功力隐有绵绵不绝的势头。
东风暗想:“他路上肯定天天在练功。”想到这功夫还是自己指点的,心里颇为得意。
又斗了几个回合,丁白鹇嗔道:“表哥,你就在这干看着,也不来帮我。”
宫鸴叉着手,面无波澜,道:“十招之内他就要输了,有甚么好帮的。”
张鬼方听得大怒,逼退丁白鹇的长鞭,一个箭步赶上去,往宫鸴头上一刀斩落。
东风暗道不好,想:“你这个牛脾气!”果然宫鸴抽出腰间的铁笔,信手一抬,不偏不倚地对准张鬼方眉心。
宝刀比铁笔长得多,而且张鬼方是先发难的那个,应该占尽先机才对。然而宫鸴快如闪电,竟然后发先至。
眼看铁笔就要打中张鬼方印堂穴,东风拣了一颗桌上的南瓜子,夹在手指间激射而出,却不朝宫鸴打,而是打在飞雪暗云身上。飞雪暗云吃痛叫了一声,一口咬向宫鸴肩头。
宫鸴一皱眉,垂肩躲开,手里铁笔因此缓了缓。张鬼方赶紧撤出一尺远,叫道:“好暗云。”
东风心想:“要是没我在,看你的暗云还帮不帮你。”
趁他三人对峙不下,东风将凳子掀翻。院里三个人齐刷刷转头看他,东风拍着胸脯说:“啊呀,吓死我了。你们是当真在打架么?”
丁白鹇嘴快道:“难不成我们在闹着玩?”东风走到他们中间,好奇似的摸摸张鬼方的刀,说:“哎呀!这是真的刀么!”
张鬼方似乎很嫌弃他,又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把刀挪开了。东风又走到宫鸴面前,伸手摸他的判官笔,问:“这是什么东西?奇形怪状的。”
丁白鹇笑道:“你怎像个傻的呀!我表哥这是判官铁笔,打穴位用的。”说着将手中长鞭递了递,又道:“喏,这是长鞭,你要不要也摸一摸?”
东风心说:“宫鸴这个人讨厌至极,表妹反而挺有趣的。”摆摆手说:“鞭子我见过。骑马的、我爹打我的,都是鞭子,不摸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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