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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竟是连个女子都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厉害数倍。
而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郑新江虽然死了,但他的话没有说错。
这样一支所向披靡的李家军,在西北有三十万,若是通敌叛国,北晋余下几十万大军就会像现在的禁军一样,不堪一击。
到那个时候,北晋才是真的要亡国了。
如今,北齐已经被打趴下,这么一支军队握在李淮英的手中,他还会甘愿为臣子吗?
或者,他们是否与大梁的关系,比和北晋,和他这个皇帝反而更深厚?
想到这儿,景章帝看李淮英父子的目光便阴沉了许多。
这样的一家子,让他何以安心!
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李淮英父子不知道,短短时间,他们镇国公府,在皇帝眼中,俨然已经成了和郑新江一样的乱臣贼子。
甚至还不如。
此刻的他们只知道杀叛军,护帝王。
随着郑新江的死,凌恒的被抓,禁军士气如瀑一泄到底。
当然,也有仍在负隅顽抗的。
只是,这场宫变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缴械投降者,不杀!”
李双晚声音中灌入了内力,传得极远。
正在厮杀中禁军,突然有人停了下来,扔了刀。
紧接着,两个三个,十个百个,都将手中的刀扔了。
很快,叛乱的禁军全被控制。
广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四周,压满了跪在地上密密麻麻的禁军。
还有近三千人。
李双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景章帝却微微皱了皱眉,李双琰,好大的胆子。
他这个皇帝还在这里,她竟然敢下这样的命令!
李淮英根本没有注意到景章帝变了的脸色,把手中的刀往儿子手上一扔,便大步朝景章帝走去。
他那身铠甲,被鲜血染红,就连脸上,眉毛上也溅满了叛军的鲜血。
这血在景章帝眼中,只觉得刺目。
李淮英在离景章帝五步远的地方,站定,单膝跪地:“皇上,叛军已全部投降,该如何处置,请皇上示下。”
景章帝收拢神色,还不到时候。
李淮英父子才刚立大功,动他们是不行的。
微微抬手:“镇国公李爱卿救驾有功,起来吧。”
“谢皇上。”
随着李淮英起身,景章帝目光已经落在一众跪着的叛军身上,手紧紧攥成拳,既然要谋逆,就该知道失败后会有什么下场。
“都捆起来,暂押于东华门,等候落!”
没有下杀令就好,李双晚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这些参与叛乱的禁军,更多的是被上锋胁迫,若他们有选择的权力,起码有过半人不会参与谋反。
将这些人打乱冲入各军中,化整为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当然,既然已经参与了叛乱,不可能一点处罚也没有,几十板子肯定是要挨的,这辈子妄想通过搏军功,挣前程也是不可能的。
就连他们的子孙,三代以内也是不准参与科举入仕的。
李双晚决定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和父亲商量此事,然后由父亲向景章帝递折子,替他们求情。
景章帝的视线扫向凌恒,想起在帝寝殿里,他说的一切,气得浑身抖:“将这个畜生给朕押入天牢!”
凌恒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心灰意冷,彻底绝望。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突然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要留景章帝这么长时间的命。
如果在今天早上春奎向他告密的时候,他当即提着剑,把狗皇帝给一刀结果了,或者干脆一把毒药,送他归西。
这个时候,他凌恒已经是北晋新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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