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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父瞥见这一幕,立刻快步走来,伸手一把拉起叶清婉的小手,看似轻柔的动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他微微提高音量,对着周围众人说道:“各位放心,清婉是我的女儿,我定会悉心照料,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然而,说话时他看向叶清婉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温情,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叶清婉用力挣脱叶父的手,小小的身体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站稳后,她不顾一切地朝着母亲文黛的遗像奔去。跑到遗像前,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纤细的手指快舞动,用手语无声地倾诉着内心的痛苦:“妈妈,你为何狠心丢下我,独自离去?”
周围的人见状,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这孩子真是命苦啊,生下来就不会说话,以后的路可艰难了。”
“叶老爷这下有得头疼了,这哑巴女儿,怕是个累赘哟。”
叶父耳尖,听到这些窃窃私语,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但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表情,再次换上那副虚伪的笑容,若无其事地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仿佛刚刚的不悦只是一场错觉。
叶清婉仿若未闻那些刺耳的议论声,目光自始至终紧紧地黏在母亲的遗像上,那遗像仿佛是她在这冰冷世界中唯一的温暖与依靠。
待葬礼上的其他人渐渐散去,叶父迈着大步走到叶清婉身边,低头俯视着仍跪在地上的女儿,眼神中满是厌烦,冷冷地说:“别哭哭啼啼的了,像什么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叶清婉转过头,仰起脸看着叶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纯净的眼眸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随后,深深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她微微张开嘴,喉咙里出几声微弱的呜咽,却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字。她颤抖着双手,用手语比划着:“妈妈走了,你为何如此冷漠?为何一点都不伤心?”
叶父看到叶清婉的手语,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不耐烦愈明显。他撇了撇嘴,语气生硬地说道:“别在这比划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人有闲心去弄懂。”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叶清婉望着叶父远去的背影,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在这弥漫着悲伤与凄凉的葬礼现场,她那小小的、颤抖的身体仿若被世界遗弃的孤舟,在无尽的痛苦之海中独自飘摇,愈显得孤独、可怜与无助,被命运的洪流无情地卷裹着,不知何处是尽头。
一个月后,叶清婉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当她踏入别墅的正厅,却现厅内坐着两个不之客。
叶父正坐在沙上,身旁是一位妆容精致、穿着华贵的陌生女人,她的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而在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和叶清婉年龄相仿的女孩,那便是继妹叶瑶。
叶瑶上下打量着叶清婉,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嘲讽地说道:“哟,这就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姐姐呀。”
叶清婉听到这样刺耳的话语,眼神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脸上却表现得无所谓。她冷漠地看了一眼叶父和那对母女,没有说一句话。
叶父皱了皱眉,说道:“清婉,这是你的母亲和妹妹,以后要好好相处。”
叶清婉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转身朝着通往她的小阁楼走去。
叶瑶见状,提高了声音说道:“哼,没教养的哑巴,连招呼都不打。”
叶清婉的脚步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向上走去。
正厅里,继母轻声说道:“别跟她计较,这孩子可怜,也不懂事。”
叶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叶清婉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她的心中没有丝毫对新成员的欢迎,只有对这个家愈冷漠的认知。
夜晚,别墅的灯光显得格外昏黄。叶父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继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阴险的笑容。
继母靠近叶父,娇声说道:“亲爱的,前段时间,我去寺庙特意算了一下清婉的生辰八字,大师说清婉是天煞孤星,只要靠近她的人都有可能出事。”
叶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能是真的?”
继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赶忙上前拉住叶父的衣袖,急切地说道:“老爷,这事儿千真万确啊!那大师说得神乎其神,您也知道,清婉自打生下来就不能言语,这么多年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再瞧瞧叶家这生意,近来是处处碰壁,诸事不顺呐!如今文黛又遭遇这般不幸……这一桩桩、一件件,哪能只是巧合呢?”
叶父的脸色变得阴沉,似乎被继母的话触动了。
继母趁机添油加醋:“亲爱的,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叶瑶,要不然把叶清婉送走?”
叶父沉默了片刻,自私的念头在心中翻腾:“送到哪儿去?”
继母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送到叶家的乡下,让她在那儿自生自灭,也省得给咱们添麻烦。”
叶父咬了咬牙:“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继母心中暗喜,脸上却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此时,躲在门外的叶清婉听到了这一切,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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