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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客气地说:“多谢。”
谢折风又问:“你身上这么多血,可有受伤?”
这人说着便抬手想抓上他的手腕为他梳理经脉。
他还未退开,这人自己动作一顿,手悬停在半空中,竟是往后缩了缩。
像是……像是想碰而不敢碰的模样。
他赶忙往旁边挪去,勉强道:“我没受伤,不必如此……”
困困落在安无雪肩上,“呜呜……”
谢折风一愣。
他看着安无雪退开之势,指节微曲,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他听着安无雪对他说:“谢道友,你的魂铃是我敲的。”
他知道。
“你和裴千走后,我被赵端捉来此处,这位乔仙师来救我,结果赵端险些以此地所有生灵祭阵,我不得已只能求救于你。魂铃我可稍后解释,如今还请你先行除魔。”
言语冷静,字里行间,全是他人之事、大局之危难。
谢折风盯着身旁之人。
这张脸从前只会对他温和地笑,少有严厉之时。
可宿雪……
“我必然会行我之责。”
压下酸涩苦感比一本又一本晦涩的剑法书册还要难,谢折风拼尽全力稳着气息,哑着嗓子,“但你有危险,怎不早些找我?我早在你上霜海那晚便给过你天涯海角符,你可随时寻我……”
师兄眉梢轻动。
那明明如春风般温润的嗓音却裹着疏离的语气:“仙尊。”
他这样喊他。
“我自知身份,不至于把自己当回事,也不可能妄自尊大地觉得自己在仙尊心中有何分量,值得仙尊弃大局不顾来救我。更何况……”
安无雪似乎是真的觉着好笑,眉眼微弯,轻声道,“那晚霜海上,我不过动了不该动之物,便差点丧命——哪里还敢动用那晚所得的符咒?”
谢折风浑身一僵。
他那已经疼到发麻的心竟然还能被再度刺穿,与心魔一道折磨着他。
都是假的。
都是搪塞他的借口。
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云剑、照水、北冥……几番危难,“宿雪”宁可用从头开始的傀儡之身置于险地,都不愿用传音符找他,是因传音符会带上神魂气息。
师兄不想让他知道。
而那晚霜海上……
“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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