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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凫被点了穴留在帐中,等他们到了战场时,她就刚好能动了。
她也不气恼,知道现在哪都缺人,干脆打把伞起身出帐,看看有没有哪里能帮上忙。
他们来时路上收到袁赴的急讯,众人得知已经打起来了,便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到时天都还没亮,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然而李?溜达了一圈,只看见伙房几个伙计在聊天,连伤员都没有。
“也是,才刚刚打起来,疫病的人又已经被单独安排了,没有伤员才是正常的。”
她悄悄拿了一点吃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战俘营。
她进去后现里面只躺了一个人,那人身材修长,麦色肌肤,鼻梁高挺眼眶凹陷不像南英的面容,英俊的脸上眉头紧锁,似乎很痛苦。
“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吧?是战士吗?”李凫低声呢喃,怕把他吵醒。
那人突然剧烈咳嗽,李凫放下手中的食物上前替他号脉。
她虽平日里悄悄用功学了点,可是这人的脉像古怪,她又没有实际的经验,号了半天也弄不明白,便放下他的手出门去了。
萨里蛮感觉到刚刚有人进来给他看病,但是握完自己的手后就走了,难道自己快不行了?
运气也运不动,身上哪哪都疼,甚至眼睛都睁不开。
“坏了,恐怕真是不行了。”一旦有了这种心理暗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难以呼吸了。
不知过了多久,萨里蛮脑子里回放着走马灯时,又一个人进来了。
“你才学了多久,号不明白也正常,等我给勤王疗好伤就来看他。”
他感觉自己的手又被提了起来,忽然间五脏六腑缓缓流淌一阵暖意,这人在给他输送内力吗?晟怀悯回来了?
渐渐地他有了点力气,缓缓睁开眼,模糊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一旁,旁边还有一个活泼美丽的姑娘,两人观察他的脸,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诶?睁眼了?”姑娘说话了。
“嗯,师父手法甚是粗糙,本来全是内伤,现在弄的内外伤都有了。”男子说话了。
这个男孩是懂行的,他本来只感觉自己要死了,那老头救完他感觉自己不如赶紧死了好。
此时又一个人走进来,对两人说:“伤员都放在山下了,下着雨人太多不方便挪过来,你俩就在这守着叔叔和他俩吧,我去那边帮忙。”
这个是晟怀悯的声音。
等等伤员?
一阵脚步声传来,屋里搬进来两个人,脚步声又匆匆离去。
“殿下,我先给你疗伤吧?”男子又说话了。
“先看他。”这声音是勤王叔叔。
萨里蛮实在想起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现在他连睁眼都十分费力,只能竖起耳朵听听还有什么关键信息。
“萨屠那是力竭晕倒的,身上外伤不多,但有一处致命的内伤,应该是强行接下了非常强劲的攻击所致。”
阿爹!他受伤了!?
“怎么治?”勤王开口,听得出来他内心十分焦急。
“放心吧殿下,我之前已经给他喂了稳气的药,接下来给他施几天针,再喝些汤药就能醒过来了。”
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此时门口一个人收伞的声音,他走进来,对着他们说话。
“你就是那个研制出疫病药方的人?”是怀赤的声音!
“将军,在下是袁太医的弟子泽漆,这位是我的助手,李凫姑娘,研究药方也有她一份功劳。”原来男子叫泽漆,姑娘叫李凫。
“见过将军。”姑娘说话声响起。
“后生可畏,你比那老头有出息多了,那方子救下了南英和莲域的士兵,我替他们感谢你们。”声音里满是赞赏。
“不敢,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萨里蛮听到这,内心不再挣扎,原来他还在这里安心养病的时候,两边的仗已经打完了,莲域战败了,阿爹也被带到了这里治疗。
啊终于结束了,他从见到怀赤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场仗不可能打得过,他们战战兢兢数十年,每天防着战争不敢懈怠,恐怕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他内心苦涩,又有一点放松。
至少以后不必再提心吊胆地守着踏狱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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