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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雍乐了,放开了她细致的脖颈,掌心还残留着柔腻的触感。
“不装了?”
沈昭嬑眼眶红了,遽然涌现了一股恼怒:“是,我从前见过殿下,认得殿下,是见殿下轻装简行,不欲透露身份,小女不敢窥探,故才装作不认识,可殿下一言不合就要小女的性命,还真如传言中的那般暴戾恣睢,杀人如麻。”
齐雍似笑非笑:“现在不怕孤拧断你的脖子?”
前世,她被齐雍当成替身,视为玩物,沦为禁脔,为了查明镇北侯府勾结叛党的真相,替爹爹洗刷冤屈,为了胞弟,她不敢反抗,只好忍气吞声,活得卑微又屈辱。
没想到重来一世,齐雍还是这么欺负她。
他凭什么这么欺负她?
现在还要杀她?
“怕有什么用?怕您就会放了我吗?”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沾了血污的脸颊滑落,挂在娇润的下巴上要掉不掉。
前世今生的委屈涌上心头,沈昭嬑眼泪越掉越凶。
齐雍垂眸,她眉眼实在太过娇娆,便是脸上沾了血污,哭得撕心裂肺,却仍是柔媚动人。
他面无表情,吩咐逐风:“去搜查马车,把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找出来。”
大户人家在外行走,随身带了名帖或是令牌,这些在官府留存,作不得假,是身份的证明,也是行走在外的凭证。
逐风领命而去。
子安见她哭得肝肠寸断,忍不住问:“如果她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齐雍眉眼骤冷:“就地格杀。”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轻飘飘地飘进了耳里,沈昭嬑心中慌乱,开始胡思乱想,万一放在马车里的名帖突然丢失不见,如果没有了府中的名帖,不能证明身份,齐雍肯定会杀了她。
不行,她还不能死。
沈昭嬑彻底慌了,急忙道:“殿下,您不能杀我,我真的是镇北侯府的嫡长女,我没有骗您......”
齐雍无动于衷。
身子瘫软在地上,沈昭嬑心灰意冷,不再试图去求齐雍放过自己。
齐雍向来心狠手辣,冷心冷肺,前世她几时见他因旁人几句软语哀求,就心慈手软过的?
她太天真了。
今生她于齐雍而言,只是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
这时,逐风捧着一张名帖过来:“名帖在此,经属下检查,她确实是镇北侯府的嫡长女。”
齐雍接过名帖,随意看了一眼,确认了她的身份。
沈昭嬑心里升不起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齐雍目光微眯:“你突然出现在孤必经之路,既身为镇北侯的嫡长女,便大大方方与孤见礼即可,做什么心虚闪躲?分明认出了孤,却又遮遮掩掩,装作不认识,问你话,你也支唔搪塞,不肯说实话,还妄图撒谎敷衍孤,你胆子不小啊。”
皇兄最近在清查朝中的太后党,他奉旨归京,原也是为了这事。
这背后的干系实在太大,自然要万分小心。
前世齐雍喜怒无常,令沈昭嬑招架不住。
哪怕重活一世,在见到齐雍的一瞬间,心中仍是战栗害怕。
沈昭嬑解释不了这些,抬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是,一切都是小女的错,您不是想杀了小女吗?”
她猛然一仰脖颈,纤细如玉的颈子,丰润而柔软,娇滴滴,嫩娟娟,引得了齐雍目光流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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