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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自己洗衣服袜子。”
就是这个皂角周毅用不太习惯,刚刚他还看到有个人用草木灰洗衣服的,……是穷得皂角也买不起?
想着,周毅虚心请教雷栗,“为什么有人用草木灰洗衣服?”
“家里没皂角了吧,我们这几个村圩里都没有皂角树,只有镇上有卖。”雷栗说,“一年到头也沾不到几个荤腥,用灰和皂角洗也没什么区别。”
“是这样。”
周毅点点头。
雷栗家的衣服不多,两个人又都是手脚麻利的,不多会儿就洗完了。
临走时,河对岸又来了一个男人。
身量将将一米七,穿得白旧,好几个明显的补丁,梳着发,见了雷栗犹豫了下才打了招呼声。
“栗哥……栗夫郎早。”
“苗夫郎早。”
雷栗点了点头便走。
周毅的视线却落在他的左半边脸,红肿得老高,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周毅职业病犯了,人民子弟兵见不得人民受伤受苦,特别是这么明显的伤,好歹帮一把。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了?”
苗夫郎愣了愣,先看了雷栗一眼,才道,“没怎么……你家夫郎在等你。”
见他不想多说,周毅点了点头,抱着洗衣盆跟上了雷栗。
雷栗看了他一眼。
周毅:“?”
这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周毅问他,“怎么了?”
“他是苗夫郎。”
“嗯,我刚刚听到你这么叫他了。”
“他成亲了。”
虽然不明白雷栗为什么强调这一点,但周毅还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苗夫郎的脸是怎么了?和人打架吗?”
“不是。”
雷栗又看了他一眼,才说,“应该是被家里汉子打的,他相公脾气又轴又暴,一不顺心就打他。”
“家暴?”
周毅皱了眉,“没有人帮苗夫郎吗?不能离婚……你们应该是叫和离?不能和离吗?”
雷栗的眼神更奇怪了。
像看傻子,又像在看其他的什么,“和离了苗夫郎能去哪?”
“他一个没了相公的夫郎,没银子又没有自己的营生,总不能和离了就吊死吧?”
“娘家不会要他,丢人不说还平白多一张吃饭的嘴,再说他还生了一个孩子,才四岁,苗夫郎怎么舍得。”
“确实很难。”
周毅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他想到在现代,他还是班长的时候带过的几个女兵,里头就有一个不幸遇到了家暴男,也是有小孩子。
舍不得。
离不掉。
真是个大难题。
“不过,总有办法的吧。”
听到周毅这话,雷栗盯了他三秒,忽然停了下来,掐着他的脸亲了一口,面无表情又凶神恶煞。
“入了赘就得守夫德,娶了我就得喜欢我,记得吧?”
周毅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强调这个,但见他脸色不好,“我记得,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你的夫郎就在你跟前,你打听别人的夫郎做什么?”
“因为他脸上的伤不像自己摔的,看着也不像惹是生非的人,都是一个村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就这样?”
“对啊。”
周毅理所当然,“就算不是一个村的,看见一个陌生人这样能帮也要帮一帮。”
不是有话说吗?勇于助人,争做时代先锋,他又是人民子弟兵,人民有困难肯定要帮助啊。
“你……”
雷栗一时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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