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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好啊。
心虚证明他已经快接近真相。
周方满身都是秘密,而如今显然…他快要抓到那人的狐狸尾巴。
忽然。
一阵马蹄声响起。
拐角处,一辆简约朴素的马车缓缓而出。
孟大夫和他的药童姗姗来迟。
昨夜沈知犯病,孟大夫操劳一夜,他年纪大了,自然熬不住。此刻眼睛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一直不住打哈欠。
常乐“咦”了一声,“孟大夫的马车竟然还在?”
沈知提脚便走,“不用寻了,我去坐孟大夫的马车。”
常乐张张嘴,却没说话。
可…人家孟大夫怕是不想和您一个马车啊。
果然,沈知一逼近,那药童吓得肩膀都绷直了。
沈知倒是毫不客气,自己掀开车帘,便上了马车。
不同于沈知自己那辆华贵巨大的宝马香车,孟大夫的马车小而窄,勉强挤下两个人。
一阵寒风入内,靠在墙边打瞌睡的孟大夫一下惊醒,“世子殿下…你怎么…你怎么…”
沈知一入内便懒散坐下,冲孟大夫微微一笑,“马车坏了。我和你挤挤。你不必在意我。”
不必在意你?
呵,您一喘气,我那药童都得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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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夫笑得十分勉强,掀开厚重的暖帘探头,只看见沈知手底下的人就那么光挺挺的站在寒风之中。
没有马车、没有马匹——
沈知的手下,从未看起来如此寒酸。
孟大夫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又不敢多嘴,只问:“世子爷…您的马车呢……”
“被一个狗东西给偷了。”
“狗东西?”孟大夫不明所以,又四下打望,“怎么不见周小兄弟和锦屏姑娘?”
孟大夫察觉,自己问完这句话后,这本就拥挤的马车内部空气一下凝结了下来。
沈知斜斜的睨过来。
语气说不上喜怒。
淡淡的。
“因为周方就是偷我马车的狗东西。”
……
“哈,哈,哈。”孟大夫抓着头笑,身体不自觉的往角落里挪,可怜五十老汉,如今像个小孩似的蜷缩一团,“沈世子真会说笑。”
周小兄弟啊。
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谁愿意跟沈世子一个马车啊。
孟大夫搓着手,笑得十分尴尬,“哎哟,这坐了好几日马车,腿都坐得不利索了。我下去走走。”
说完,孟大夫试图下车。
却被沈知一把按住。
“孟大夫,你好生坐下,当我不存在。”
孟大夫摸着胡须笑,“世子爷含章之姿,荣光万千,坐在哪里都引人注目,我怎么可能当世子爷不存在?这马车内空气污浊,老汉我受不住,下去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
沈知的手,阴恻恻的按在他肩膀。
孟大夫只觉得瞬间,肩膀上的力被人卸掉一半。
“孟大夫呀。本世子可不想让旁人觉得我占你的马车,欺负你一个老汉。你且安生坐下。本世子…很是平易近人。”
孟大夫笑得比哭还难看,“多谢世子恩典。”
两个人挤在马车里。
孟大夫坐得板正,呼吸都很小心轻声,蜷缩在角落里,不让自己出任何声音。
引得沈知侧目。
气氛瞬间更是冻结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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