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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龙与花下（第3页）

随处可见，灰扑扑的边缘隐隐有些碎裂，中心浸着一点血色，能看出来饱经岁月的洗礼。

她伸出手碰了碰那块石板，想看看背面有没有字。

但当她的指腹和石板相触的那一刹，一道翠绿的亮光却顺着石板一路缠绕，像扑扇着翅膀的蝶，落上她的指尖，像一个温柔的亲吻。

陆呦呦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时空就一阵扭曲，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在本次幻境中，您拥有一次用灵根许愿的机会，请谨慎使用。】

等陆呦呦再次睁开眼，已经来到了一片压抑的黑暗中。

这种感觉和当初回到季听雪的轮回时有点像，但又有些不同，她能感觉到自己是有实体的，只是被埋在什么东西里面，呼吸有点困难，什么都看不见。

陆呦呦气死了，她想说自己又没说现在就进入幻境，可她张开嘴，说了半天都没听见一点声音。

陆呦呦：“？”她是聋了，还是哑了？

陆呦呦想摸摸自己的喉咙，伸出手……不是，她怎么连手也没有了？

心里渐渐惊恐，陆呦呦发现自己不止没有手，好像连脚也没有了。

她尝试眨眼，然后发现自己连眼睛也没有。

陆呦呦：“……”很好，她到底穿成了一个什么东西？

四周的黑暗越来越挤，陆呦呦特别难受，她很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努力操控自己跟一个球没什么区别的“身体”，一点点往上拱。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

一天，也可能半个小时。

陆呦呦感觉眼前一点点传来了光亮，对人类来说可能很暗，但对她现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东西来说，特别的显眼。

陆呦呦非常拼命的努力，朝着有那么一丝光亮的地方探去。

她拱啊供，但没什么力气，又渴又饿，直到有什么湿润的液体顺着黑暗流淌，将她整个身体都浸泡了起来。

那是一股腥甜的味道，伴随着湿漉漉的咸涩，有点像冬日刚落下的第一场雪，混杂着草莓汁液的冷甜。

陆呦呦本能的喝了好几口，浑身都暖洋洋的充满了力气。

她又开始拱啊拱。

终于，她听到“咔擦”一声，有什么东西被她顶碎了，紧接着，新鲜的空气和泥土的芬芳一点点涌入根系，陆呦呦借着那一缕暗淡的光，“看清”了自己的身体——

细不拉几的根系，翠绿的小茎，两片软嫩的小芽。

哦，原来她之前变成了一颗种子。

陆呦呦还在沉思，一阵腐腥的风就从不远处吹来，吹着她细细的茎叶，让她控制不住的左摇右摆了起来。

陆呦呦被这阵风吹的东倒西歪的，很想骂人，但她现在只是一颗刚刚发芽的植物，看身板，肯定不是小树苗，大概只是某种弱不禁风的草本植物，别说骂人了，连努力扎根都做不到。

她只能可怜兮兮的用刚长出来的两根细细的根须当做自己的“脚”，努力在泥土中扎根。

大约是察觉到了她的惨状

，那阵腥风的主人很快就屏住了呼吸。

得益于他的仁慈，陆呦呦又摇摆了一阵，终于勉强稳定住的身形。

她感觉到有什么粘稠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叶片滴滴答答的滑落，臭臭的。

嫌弃的甩了甩叶子，陆呦呦忽然听见黑暗中传来了一道带着点沙哑的声音。

很稚嫩，尾音带着疼痛的喘息，充满了歉意，“对不起，我的血把你弄脏了。”

那是……

龙的声音。

陆呦呦心跳一颤，顺着明明灭灭的光亮，终于“看清”了光源——

是龙的角。

断了一截，还剩下一根，正在忽明忽暗发着光的，他的龙角。

一只龙崽崽倒在血泊里，因为光线的原因，陆呦呦看不清他的伤势具体如何，但她能看见他圆溜溜的凤眼、尚未长开的五官和裂开了一道道口子的嘴巴。

他屏着呼吸，银色的发丝垂在瘦的可怜的脸颊边，和昨天她刚刚抱过的龙崽崽长的一模一样，顶多只有四五岁。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陆呦呦忽然就明白了先前顺着泥土渗进来的东西是什么。

是龙崽崽的血。

没有等来陆呦呦的回答，小龙崽崽也不意外，他努力屏息，但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吸两口气，把陆呦呦吹的东倒西歪。

每到这个时候，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中都会流露出一丝歉意，还会和她说话，“你真漂亮，是绿色的，我还是第一次在我的领地看见绿色的植物。”

“我是不是把你吹疼了，

我会努力不呼吸的。”

“我刚刚看见你抖叶子了，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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