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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浦:【他认识向思翎。】
陈浦编辑了一条短信,把他刚才看到的车前驾驶证上的信息,给丁国强:【章华,男,岁,影竹山镇人,驾驶夜班中巴车,车牌号湘axxxxx,我需要他的全部资料,以及他和向思翎有无关系。师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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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国强很快回复:【收到,陈老板。】
陈浦笑笑,放下手机,李轻鹞也看到了短信内容,陈浦看她一眼,低声说:“等消息。”
车子还没驶出山区,山路七拐八弯,晃得厉害。李轻鹞暂时无事可做,注意力分散,五感也恢复了敏锐。然后她就闻到车上有股味儿,是一种很久没洗的霉味儿,夹杂着煤油、汗液和馊饭的味道。加之车又晃来晃去,很快李轻鹞的脸就白了,想吐。
她转头问:“这么臭,你没闻到吗?”
“有点,还好。”
李轻鹞:“哪里还好了?”
车外隔好远才有一盏路灯,灯光幽暗摇晃,陈浦看着她的模样,手就放到了她肩上:“难受?”
“嗯。”
陈浦搂她完全就是条件反射,现在见女王没有打掉他的手,人又一副弱柳扶风模样,他的心开始“哐哐哐”乱跳,掌心烫,只觉得她的肩头又软又薄,心想这么纤细一个人,居然有那么强韧的力量。
他开始挖空心思安慰她,用很低的声音说:“这不算什么,以前我跟你哥,还蹲过垃圾桶,就是那种大的绿垃圾桶,我们伪装了在里头蹲守嫌疑人。跟你说,那个味儿才叫绝了。跟那个相比,今天这个算是芳香四溢了。以后你经历得多就会习惯,别去闻它,也别去想,跟我聊聊天,注意力分散就行了,练得出来的。”
李轻鹞却听得脸越来越白,这个蠢货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报复吓唬她?
她一把拍掉他的咸猪手,冷道:“你给我记住,永远、永远不许给我分配这样的任务!”
陈浦就笑了:“行行行,保证不分配。”手又摸上她的肩膀,语气格外正经:“难受就在我身上靠一会儿,都是革命同志,没关系。”
光线很暗,车又很晃,李轻鹞看不清陈浦的表情,只能看清他的脸部轮廓,硬朗峻瘦,还有肩膀线条,挺拔宽阔。
他的手指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肩头,什么话都没说。眼睛在黑暗里望着她。
李轻鹞轻轻笑了,她把头靠过去,但不是后脑勺,而是把脸,正面埋在他的心口。闻着他t恤上的淡淡汗味,隔着柔软布料,感觉到下头的皮肤和肌肉的质感,李轻鹞松了口气,总算闻不到车上那股恶臭了。
陈浦的胸膛仿佛石化了,他的长腿抵着狭窄的座椅,一只手握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抓着前排靠背。过了好几秒钟,他才低头,看着胸口那个秀气的脑袋。
李轻鹞用脸蹭了蹭,闷声闷气点评:“陈小浦,胸肌不错。”
陈浦低笑出声,犹豫了一下,一只手缓缓抬起,覆盖住她的后脑。她的头异常柔软细密,和男人的质完全不同。陈浦的五指轻轻插进去,摩挲了几下。
又过了几秒钟,她才有反应:“爪子拿开。”
陈浦不吭声,手也没动。
“那我不靠了。”她作势要抬起脸。
陈浦的手一用力,立刻把她的头按回原处,低声说:“那么小气干什么?”到底还是慢吞吞把手放下来,他人往后仰靠在座椅里,这样她能靠得更舒服。
“睡会儿吧。”他说,“我盯着。”
“你刚刚开车就没睡,还是换我吧。”这回李轻鹞真想起来了,结果脑袋一沉,又被他不由分说按了回去。
“别动。”他说,“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睡,真的。”
这回换李轻鹞不吭声了。
——
后来李轻鹞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完全睡着。所以陈浦一拍,她就睁开眼,先望见他那双沉静的眼,而后是窗外愈深的夜色。感觉到搂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松开,她恍若未觉地坐直了,低声问:“到了?”
陈浦点头,喊道:“师傅,踩一脚,下车。”
司机又往后视镜里望了一眼,把车停靠在路边那一站:环湖东路。
陈浦拉着李轻鹞往外走,到车门时,笑着说:“师傅,你这车,开得挺慢啊。我以为夜班车都很快呢,从影竹山到这儿,都小时o分钟了。”
司机粗声粗气地答:“这车旧,开不快。你们下不下?”
两人快步下车,在站台站定,李轻鹞看了眼手表:oo:。
她之前搜过导航,从影竹山到明雅湖附近,正常驾车不堵车应该在个半小时左右。向思翎那天正好是傍晚,出城游玩的人很多,堵车了,所以小时左右才抵达。
一般情况下,公交车是比私家车慢。但如果是夜班车,往往不怎么停,路况极好,度通常很快,甚至能反白天的私家车度。但这个司机,比白天多花了快个小时。
李轻鹞又回忆了一下,确实从上车开始,司机就开得挺慢的。
陈浦掏出手机,打给交警部门的熟人:“老李,帮个忙,跟现在在查的一起命案有关,帮我盯一辆中巴,车牌号:湘axxxxx。看看他从环湖东站,看到终点站,剩下的路程,花了多少时间。如果少于o分钟,把人和车都给我扣了。”
他挂了电话,看着李轻鹞,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有着明显疲惫的笑意:“大聪明,那只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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