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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坐,就他一个坐。”
宋宁一听只让自己坐牛车,他连连摇头,“我也不坐,我跟着你一起走。”
魏虎还扛着那么重一头鹿呢,他就提了一个空篮子怎么能坐牛车呢,这魏家现在没什么银子他也是知道,他知道他的聘礼就单花去了十两的银子,就算是在镇上娶个小哥儿也是重礼了。
“我脚程快,没事。”
魏虎不由分说单手揽着宋宁给送到了牛车上,从腰间摸了几个铜板给赶车的老汉,“好了,走吧。”
宋宁坐在牛车的尾那,他不好意思一个人坐牛车,想下来不坐了,被魏虎用眼神给制止了,“不要乱动,在掉下来。”
宋宁只好老实坐那了,他心里酸酸的,他家在镇上开了一间不大的米铺,虽然不是多么富裕的人家,但吃穿不愁,家里还有伺候的婆子。
虽比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家里也没少过肉吃,出门也是坐着带车轿的骡车,他爹还送他去学堂念了几年书呢。
他之前一直不知道一个铜板难倒英雄汉,他爹过世之后,他继母就夺了他的东西,被子使得也是结了块的,饭更是随意给两口打发了。
如今这魏家也是过得清苦,昨儿他婆母坐牛车因着一个铜板和人家争执半天,今儿魏虎又掏了铜板单让自己坐牛车,虽然家里穷苦,但对自己那是极好的。
魏虎身强力壮,之前去镇上卖猎物也都是自己背着或者扛着过去,一个多时辰的路途,他一个时辰就到了,今儿带着小哥儿过去呢,小哥儿脚程慢,索性就拦了牛车让他坐。
魏虎扛着一头鹿跟着牛车旁,牛车走得快些他也能稳稳跟上去。
一路上宋宁心里五味杂陈,他怎么就碰上了这么好的人家。
两人到镇上的时候还早,魏虎熟门熟路带着宋宁去了镇上的酒楼,这猎物大,一般人家买不起,也就酒楼和大户人家能买得起。
掌柜的一看这么大一头鹿呢,他呦了一声,“魏猎户今儿收成不错呀,这头鹿可不小呢。”
“折了一条腿,其余都是好好的。”
掌柜的让伙计给抬后院去了,魏虎一个人轻轻松松扛了一路,到了这两个伙计才给搬到了后院。
掌柜的笑着给了十五两的银子,“这如今秋日呢,正是进补的时候,这不少老爷想着这口呢。”
“多谢掌柜的了。”
“日后有了也先送我们,魏猎户喝口茶水歇歇脚,这会儿我们这人也不多。”
魏虎和这家掌柜的挺熟的,他猎到大的猎物一般都先送这家,他也没客气带着宋宁捡了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
掌柜的闲着没事和魏虎说了几句闲话,见他这次过来带了一个脸生的小哥儿,他不由得问道:“这是你家?”
“我家亲戚,带着镇上玩的。”
掌柜的看宋宁有些脸熟,一时也想不起来再哪见过,宋宁确是认得这酒楼掌柜的,他是个小哥儿不方便抛头露面,也在这家酒楼吃过几次饭,他爹倒是这家酒楼的常客。
宋宁朝人家笑了笑也没有过多言语。
两人在这喝了碗茶水就走了,还有不少东西要买的,他娘让给宁哥儿买冬日的棉花还有布料,这宁哥儿要用的小东西不少呢,得在镇上转上一会儿呢。
掌柜的望着两人的背影嘀咕了两句,“这小哥儿怎么看着如此面善呀。”
一旁的伙计来了句,“掌柜的,那不是宋老板家的小哥儿吗?”
“哪个宋老板呀,我咋不记得。”
“就宋家米铺那个宋老板呀,他家掌柜的前儿年没的,您忘了,他家小哥儿来过我们家吃过几次饭呢。”
掌柜的拍了下额头,“哎呀呀,我说怎么如此面善,原来是老宋家的哥儿呀,怎么和魏猎户在一块呢。”
“听说是已经嫁出去了,前日老宋家不还办了喜事,还从咱家酒楼买了几只烤鸭呢。”
“那不是她家姐儿出嫁吗?”
“他家小哥儿也嫁了,只是从后门出去的,我也是听人家说的。”
掌柜的摇了摇头,“哎,这老宋生前也是个宽厚的,谁知道这刚走了一年,他那夫人就这么苛待这小哥儿,你看看那米铺子现在开成什么样了,缺斤短两就不说了,那霉了的米也往外卖!”
掌柜的感慨了两句就接着忙活去了。
宋宁跟着魏虎在集市上买东西,魏虎先买了六斤的棉花花去了一两二钱的银子,鼓鼓囊囊一大包裹。
出了棉花铺子他手上的银子换了一些零散的铜板,魏虎随手抓了一把放在了宋宁的小篮子里,“拿着花,想买什么就买,银子不够了给我说。”
“我不要。”
宋宁想把铜板给魏虎,他来了这啥活也没给人家干,这会儿单买棉花就花了一两多的银子,他记得张婆婆的工钱一个月也就三百文。
这几斤棉花顶上张婆婆四个月的工钱了都!
魏虎把篮子推了过去,“拿着,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拿你当亲弟弟看待,你手上总不能没个零花钱。”
宋宁小心把铜板捡起来放在了袖口里,“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魏虎又带着宋宁去买布,“你看看喜欢哪个布料。”
宋宁随手指了那几匹蓝粗布,“这个就行。”
卖布的伙计是个机灵的,一看两人进来又是年轻的,就嘴甜的说道:“可是给自己夫郎选布料的,那几匹料子乡人人家常穿,便宜还耐磨,就是料子有点硬,小哥儿年轻这还有几匹软和一些的料子,贵不上多少的。”
魏虎没怎么买过布料,家里这些东西都是他老娘来镇上买的,听伙计说那几匹料子硬,就下手摸了一下,确实硬,这小哥儿睡稻草垫子都觉得硬的,这料子哪里成呀,这穿身上不得磨得红一块的。
魏虎又摸了那伙计说的料子,果然软和了不少,而且颜色还有好几种能挑,他扭头问宋宁,“喜欢哪个色?”
宋宁扯了一下魏虎的袖子,“不要那个,那个贵,买蓝布就行了。”
魏虎见小哥儿舍不得花银子,就帮他选了两个色,一匹水云蓝的,还有一匹碧山青的,“你会针线活吗?要是不会的话让娘给你做,给你做成棉袍子,比做成短褐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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