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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宁心道,自乐兄恐怕听到的不只是后半段吧?
王砚辞沉声道:“你太冒失了。若我们要做的事生死一线,若我们不信任你,你这般暴露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你们不会。”徐尽欢说得斩钉截铁,“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阿宁。阿宁愿意冒大不韪的风险帮你,定是早已权衡过利弊,而她认为值得去冒险,值得去做。既如此,我作为朋友,从旁帮帮忙又有何不可?”
他目光坚定地往前走了一步:“我乃徐家嫡子,且向来与世无争,不冒头的。有些事你们不方便出面,我却可以。”
徐尽欢说完这话,背在身后的右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手心里都已经出了汗。他有些忐忑,不知他是否能被二人接纳,不知能否真的能作为朋友帮到他们。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王砚辞轻叹了口气:“你若搅进这摊浑水里,或许就不能轻易脱身了,你可真想好了?”
“想好了。”徐尽欢重重点头,“放心吧,我绝不后悔。”
王砚辞与柳桑宁对视一眼,最后柳桑宁冲他颔首,王砚辞终于也松了口:“既如此,那便一起吧。若是事情不顺利,我会尽全力保全你们。”
话音刚落,柳桑宁忽地伸出一只手。
“这是作甚?”王砚辞一愣。
柳桑宁冲两人一笑:“既如此,咱们便算是结盟了。既是结盟,那不得击掌为约?”
王砚辞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配合地也伸出手,徐尽欢也伸出手准备等着排队击掌。
不料,柳桑宁却是突然拿起王砚辞的手,放到了徐尽欢的手背上,而自己的手又放到了王砚辞的手背上。
她说道:“今日我们便为一体,共同查出所有事情的真相。”
说着她看向王砚辞:“谨行,你快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然后又看向徐尽欢,“自乐兄,你留下来,我将信写完后交给你。顺便,再跟你说一个有关于二十二年前的故事。”
……
另一头,皇宫内。
柳青行跪地颤抖,抖着手伸向自己的官帽。在他面前,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他手抖得厉害,却还是触碰到自己的官帽,坚定地将官帽摘下。
他匍匐在地,掷地有声:“陛下,老臣愿以乌纱帽作保,臣之女绝不会干出此等丧心病狂伤天害理之事!只求陛下给臣的女儿一条生路,查明此案真相!若她有罪,臣愿一同受罚!”
第161章鸣冤
柳青行伏身头点地,皇帝盛威之下,他心跟着颤抖,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稳得很。
听到皇帝的话,他高声道:“臣惶恐!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胁迫陛下。臣为官二十余载,一向对朝廷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用心办差,臣绝不敢生出旁的心思。”
他一字一句,虽声线发抖却说得十分诚恳,皇帝怒容消散几分,倒也能静下来听他往下继续说。
“臣向来只埋头在崇文馆内兢兢业业办差,旁的事臣从不掺和。今日臣求到陛下跟前,实属不知还能有何法子救臣女一命。臣唯二女,长女出嫁多年,不必臣过多操心。唯有这次女,向来想法异于旁的小娘子,令臣头疼。臣不喜,时常教训她。”
皇帝没想到柳桑宁与父亲柳青行的关系竟是这般,还时常被父亲教训,他倒是听的得了趣儿,面上虽依旧板着脸,可却没有打断。
柳青行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不知道皇帝此刻的表情,也不知道皇帝此刻在想什么。但见皇帝没有出声打断也没有呵斥,于是壮着胆子继续往下说。
他继续道:“桑宁虽然性子顽皮些,在家中也会挨罚。可从小到大她却都没有做过真正逾矩触律之事。她的心中自有一杆称,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虽胆大妄为,却并不是鲁莽无脑之人。”
“自她进了鸿胪寺,成了像胥,臣便对她耳提面命,让她恪守本分。在鸿胪寺中,她也用心办差,从不会怠政。此间她表现如何,想来鸿胪寺卿王大人最为清楚。她运气也好,得过陛下的赏识,长此以往,她只需本本分分做好分内之事,好好替陛下办差,将来自有前途,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去自毁前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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