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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恳切之下,宋锦书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她披上外衣,跟着马夫到了酒肆。
酒馆里就只剩下江欲行一人,因为他打砸了店内的酒坛子,洒了满地的酒,和随处可见的土陶片。
店家不敢吱声,眼下,江欲行趴在桌上,双眼迷离地摆弄着酒碗,转半圈,再转半圈。
瞧着马夫归来,店家如同遇见了救星,“兄台,你赶紧把侯爷带走吧!这要是在我店里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啊我!他喝了足足三坛子酒,再喝下去,会出人命的!”
马夫没办法,求助的目光给到宋锦书。
宋锦书看着满地狼藉,不禁发问,“他为何不回侯府?”
马夫赧颜道,“您离开王府不久,小侯爷就日日夜宿军营,方才酒过三巡,还叮嘱奴才,莫要将他送回府上。”
宋锦书有些纳闷,江欲行这是怎么了?
原先对秦知燕的态度,完完全全转变成她的礼遇。
莫不是她还得感恩戴德,感谢在侯爷心中,她与秦知燕同等分量?
宋锦书梗着一口气,不想管这闲事。
趴在桌上的男子突然发了疯,肘边的空坛一扫而落,“酒!给本侯拿酒来!”
“哎哟,祖宗!这可真是活祖宗!”店家欲哭无泪,赶又赶不走,留又不能留,真怕侯爷耍起酒疯来,把他这小店都给烧咯!
他上哪说理去?
二人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宋锦书,寄予厚望。
宋锦书被架在火上烤,叹气道,“你们下去吧,我来试试。”
她走到酒桌前,看着男子潮色尤重的脸,“小侯爷,您该回家了。”
江欲行注意到宋锦书,皱紧眉头,眯了眯眼,脖子往前探,“你是?”
宋锦书脸一沉,他认不出谁是谁,怎么可能叨念她的名字?
宋锦书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愣住了。
她本能地在期待什么?
难道近一甲子的冷落,还不够痛彻心扉?
下一瞬,男子舒开了眉眼,迷离的墨瞳里似清明了些许,“书儿,是你?”
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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