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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许父在信中指出,凡是条不归路,既然许舒来取枪,多半已踏入这条不归路。
他不希望许舒动用这件秘密物品,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许舒能用这件秘密物品,在关键时刻,换取自己性命。
五百多字的长信,文字质朴,老父对幼子的舐犊深情,显露无疑。
许舒低声叹息,反复阅览两遍,他引火烧纸,顷刻化灰。
随即,他出了房门,拧开院子里的廊灯,赶到院子西侧的梧桐树前细细打量。
这是一棵高达十三米,足有两人合抱的大树。
借着手电,许舒很快找到信中点明的月牙标记,取出剔骨刀,沿着月牙标记朝上挪移三寸,开始剜洞。
掏出一指深的树洞,仍无所得。
沉思片刻,他想到关键。
这么多年过去,梧桐树也长高不少,比例尺应当稍稍扩大。
当下,他向上挪移三寸,继续掏洞,剔骨刀再度探出,如切入豆腐。
很快,许舒从树干中掏出一物。
那物一指长,指甲盖宽,被一张杏黄色的符纸包裹。
许舒展开符纸,忽地一股炙热传来,他赶忙松手。
嗖地一下,杏黄符纸猛地脱出,激射西侧墙角。
便听噗嗤一声闷响,杏黄符纸化作一道火光,瞬间黯淡。
杏黄符纸脱出,那物跌落在地,露出全貌。
却是一个一支长款的铁盒,乌沉沉的,不见异样。
他弯腰捡起铁盒,仔细观察,不见开口,无从开启。
铁盒除了左上角有一个“o”的数字编号,也没有任何纹饰。
端详片刻,许舒想起杏黄符纸的异变,把铁盒揣进兜里,左手黑虎,右手剔骨刀,缓步朝杏黄符纸射落的墙角行去。
到得近前,便见杏黄符纸烧得只剩黑灰,他轻轻吹开黑灰,一团拇指大小的焦黑碳化物。
他捡起一根树枝,拨开碳化物,墙角现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他用树枝探进洞口,竟触不到底。
许舒倒吸一口凉气,他忽然意识到这碳化物是某种会打洞的诡异存在,他取铁盒之际,这诡异存在也许一直隐在暗处窥伺。
诡异存在的窥伺,激活了杏黄符纸,才来了这么一出。
“麻伯!”
许舒背心一凉,奔回房间,取出双肩包,跳上边三轮,一脚踹响。
边三轮呼啸街市,一个小时后,许舒将边三轮在距离东荟楼两条街道的地方停了,跳车飞奔赶到东荟楼。
得到消息的厉俊海,穿着睡衣、拖鞋迎出。
“听老刘说,你给我准备了密室和药剂来改签血契,密室在何处,我现在就要用。”
许舒直抒来意。
厉俊海迷迷瞪瞪,还要废话,见许舒神色不善,赶紧引着许舒乘坐电梯,一直下到地下一层,那是一个二十来平的地下室。
许舒原以为这就是厉俊海为自己准备的秘室,岂料,厉俊海走到西侧墙角,轻轻一推,一个暗门出现。
若不是厉俊海动手,四面墙壁浑然一体,根本不可能看出异样。
厉俊海道,“暗门内侧有门栓,只要栓死,从外面再不能开启。
沿着暗门往下,便是密室,药剂也放在那处,现在就可启用。”
“多谢!”
许舒钻进暗门,栓上铁门栓,光线一下灭尽。
他取出手电筒,在嘴里含了,仔细打量眼前,两尺之外又是一堵墙壁,墙壁上焊着一道道铁环。
他抓着铁环,一路向下攀出十余米,又见一道石门,推开石门,却是一个十七八平的密室。
密室西角,放着一个方桌,上面堆着好几个袋子,许舒翻检一遍,十分满意。
袋子里除了两瓶补充药剂,便是一些生活物资,包括但不限于蜡烛,罐头,整桶密封的清水。
许舒点燃蜡烛,熄灭手电,盘膝坐地,吃掉两罐罐头,喝干半桶清水,躺在一张毛毯上睡去。
睡了两个小时左右,苏醒过来,随后,他取出麻伯给的关于改签血契的笔记,仔细翻阅一遍。
又走到方桌边,取出厉俊海准备的本子,上面也记录了关于改签血契的相关记录。
诡异存在的窥伺,让许舒根本信不过麻伯。
对麻伯给的笔记,自然不敢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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