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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低头,悄声问江昼:“最后这句话是啥意思啊大哥?”
江昼:“别管。”
林霄:“好的。”
不用他说季云琅自己也能想通,谁是他爹江昼都不可能是他爹。
看到林霄,他微微眯起眼,“是你?”
林霄脸唰一下白了,第三次把脑袋伸桌子底下朝江昼小声又急促道:“他真记得我,大哥,怎么办?怎么办?”
季云琅在上面敲敲桌子,“大家都是同门,抬起头讲话不好吗?”
林霄立马钻出脑袋,“当然好。”
“这位同门,”季云琅先开口,“你是清霄门的,而你旁边这位前辈来自八方域,你们为什么会同行?”
林霄是真的怕,就算直起了腰,脑子也还在放空,重复他的问题道:“我是清霄门的,而我旁边这位前辈来自八方域,我们为什么会同行呢?那是因为我们……我……八……八方域——?!”
林霄嗓门拔高,腾一下跳起来,惊恐地望向江昼。
声音太大,酒楼吃饭的人都朝他看来,林霄不敢回那张桌子坐了,左看看又看看,随便找了个空位,拍着胸脯朝对面看起来乖乖的少年说:“不好意思啊小孩兄,我在你这坐会儿,我现在有点……”
小孩兄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你对我们八方域很好奇吗?”
“……”
林霄:“没有哦。”
比起陌生的八方域人,林霄最终还是选择了跟自己熟悉的八方域人一起坐。
他回来后季云琅就没再理他,而是主动跟江昼攀谈。
“前辈,我家孩子天天跟我念叨,说当年在八方域,要是没有你出手相助,我们俩就死在那儿了。”
说着,他喊小二上了酒,无比殷切地亲手倒了一杯,推到江昼面前,微笑道:“这杯算我敬你,前辈赏个脸?”
听他这话,江昼才又看向琥生,心中诧异。
当年那个小孩,季云琅把他养这么大了?
琥生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乖巧无比地跟他对视。
江昼收回视线,端起季云琅倒的那杯酒。
没加料,江昼有些意外,再看季云琅微微挑起的唇,不禁想,他在宅子里那五年,季云琅在外面也是这么对人笑的吗?
怪不得有人给他递帕子。
季云琅见他端着酒不喝,身体前倾,脸往前凑了凑,叫他,“前辈?”
江昼握酒杯的手紧了紧,指腹轻微泛起白。
跟其他人说话,为什么要把脸凑这么近?
他依然不喝,季云琅垂下眼,眸中掠过一丝不爽,嘴上却说:“要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一杯酒是轻了,可前辈既然说想跟我认识一下,一杯酒不正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吗?”
回应他的是酒杯重重放到桌上的声音。
季云琅坐正,瞥向那杯一滴没动的酒,暗自叹了口气。
不吃这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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