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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只是匆匆一瞬的事,但却未能瞒得过深宫人精的眼。
只见德妃眼眸微闪,并未再多说什么,仍只带着自己的人告辞,临行前目光却再次滑过林碧玉的脸庞。
凉意愈深,若有所思。
皇贵妃亦是柳眉微蹙神色莫测,转瞬浅笑道:“先带两位姑娘去御花园转转。”
姐妹二人前脚将将踏出门,她便已打发了所有人。
先是试探道:“老四,你也差不多到年岁了,身边……”
胤禛皱眉,“儿臣没那兴致。”
“没那兴致?难不成你想剃度出家了去?还是说……你早心有所属,容不下旁人了?”
胤禛沉默了,神情不大自在,似显得有些羞赧,又仿佛有些莫名尴尬。
知子莫若母。
皇贵妃不由得叹了口气,“何时的事?”
“……儿臣也不知。”
打从他记事起,那丫头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
性情凶悍且恶劣,欺负小孩毫不手软,活脱脱跟那传说中的母老虎似的,吓人得很。
幼年的他避之唯恐不及,却也不知究竟是从何时起,偶尔梦不到她反倒是不习惯了,有种莫名的失落,总觉得浑身不舒坦仿佛少了点什么。
想是被揍习惯了。
想到这儿,胤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也正是他不敢将那点隐秘的小心思泄露出来的缘故之一,弄得他像有什么大病一样。
“你们两个虽在现实世界中才略有接触,可实际上却也的确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单单对你来说。”
皇贵妃睨了他一眼,叹道:“细想下来,她那样的品貌,天长日久的陪伴中能叫你动心倒也丁点儿不算奇怪,可是……
你应当知晓,她不能做妾,也不可能做妾。”
所谓“不能”,指的自然是那层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纠葛。
本就欠了人家天大的债还不知究竟该如何偿还呢,万没有叫债主给他做妾的道理,哪怕他是天潢贵胄。
而“不可能”,说的就是林碧玉的性情了。
骨子里的骄傲是隐藏不住的,有些人天生就是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儿,打死了她也改变不了。
这一点,胤禛比皇贵妃了解更深。
况且,真正心悦之人,他又岂能忍心叫她委曲求全?
索性暂且就别去招惹人家了罢。
“还请额娘帮儿臣保守住这个秘密,倘若到头来儿臣实在没那个福分,也省得给人好端端的平静日子平添烦恼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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