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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电梯井向下攀爬,那股恶臭越来越浓烈,几乎要将我吞噬。我强忍着不适,脑海中不断思索着那股味道与戴面具之人的关联。
终于,我落到了电梯井底部。这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周围堆满了杂物,还有一些管道纵横交错。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手中的千绝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突然,我听到一阵低沉的喘息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附近。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庞大的黑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那是一个身形巨大的死侍。它的身体上布满了黏液,散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铁面上露出一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的眼睛。
我心中一紧,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死侍率先动攻击,它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我砸来。
我侧身躲开,千绝顺势挥出,在死侍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然而,这对它似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它愤怒地咆哮着,再次扑了上来。
我不断地与死侍周旋,利用周围的环境躲避它的攻击,并寻找它的破绽。在一次死侍攻击落空后,我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千绝狠狠地刺入它的胸口。
死侍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但它的生命力极其顽强,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凭借着身高优势,一把将我甩飞出去。
这里空间狭小,我猛烈的撞击在墙壁上,背部貌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洞穿了,剧烈的疼痛从我的背部爆炸式的蔓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弯腰的一瞬间,口袋里的某个东西落在地上,出一声清脆而又诡异的声音,死侍听到这声音后,动作竟然迟缓了下来,眼中的红光也变得闪烁不定。
我赶紧强忍着疼痛,拿起那个东西,轻轻敲击墙壁,死侍果然停下不动,貌似还很痛苦。我抄着千绝就向它走去。我流了很多血,力气貌似也在一点点消失,现在完全做不到一击毙命。我只能一下下挥砍。
千绝不断地在死侍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终于,死侍在铃铛声和我的攻击下,轰然倒地。我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死侍的尸体,担心它会再次站起来。
待确定死侍不再动弹后,我继续寻找出口。在穿过一条堆满破旧机器的走廊后,我现了一扇半掩着的门。推开门,是一条昏暗的通道,通道的尽头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亮。我沿着通道前行,心中祈祷着那是通向外面的路。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还是很疼。通道尽头是一扇木门,褐色的。
我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又反手扣上门,后背紧紧抵着门板,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伤口处仿若有无数钢针在狠狠刺扎,疼得我眼前阵阵黑,冷汗直冒,几乎要站不稳脚跟。待那阵剧痛稍缓,我才强撑着抬起头,打量起这个陌生又透着奇异温馨的空间。
刚一挪动身子,脚边就“咯哒”一声,蹭到个圆滚滚的毛绒小熊。它耷拉着一只胳膊,绒毛稀疏杂乱,显然是经了无数次摩挲把玩,往昔的蓬松饱满早已不在,唯有那两颗黑溜溜的玻璃眼珠,依旧透着股憨态可掬的样子,想来定是这儿主人的心爱之物。我心怀歉意,小心翼翼地挪开步子,目光随之逡巡向前。
映入眼帘的,是挨着墙摆放的一张大床,床罩是那种静谧柔和的淡蓝色,恰似月夜下波澜不惊的湖水,触手温软,褶皱间仿若藏掖着无数甜美的梦境。
随意散落其上的几只抱枕,绣工精致细腻,针脚间满是匠心,星辰图案在昏黄灯光下,竟似有微光闪烁,仿佛将浩瀚夜空都揽于这方寸之间。床头歪歪斜斜挂着一幅画,凑近细看,笔触稚嫩却饱含热忱,颜料涂抹得厚重不均,勾勒出的像是一个洒满金色阳光的秘密花园,绚烂的花朵肆意绽放,每一笔都似在诉说着画者内心深处炽热而纯粹的渴望,不用猜,这定是房间主人的杰作,满是她眼中独特的世界。
貌似房间的主人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我缓缓朝窗边挪去,脚下厚密柔软的绒毯悄然吞没了我的脚步声。
窗下,稳稳立着一副木质画架,崭新的画布刚绷上不久,上头颜料未干,还泛着油亮的光泽,调色盘里五彩斑斓,颜料相互交融、肆意流淌,几支画笔七零八落地搁在一旁,笔毛上干结的颜料,宛如凝固的印记,像是刚完成不久。
墙角那一堆玩偶着实醒目,恰似一座热闹非凡的玩偶王国。软萌的兔子玩偶耳朵耷拉着,绒毛却依旧蓬松顺滑,透着乖巧劲儿;身着华丽中世纪服饰的人偶亭亭玉立,蕾丝裙摆精致繁复,金线绣纹在微光下熠熠生辉,还有各种奇形怪状、叫不上名的小玩偶,高低错落、挨挨挤挤地堆在一块儿。很可爱,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置身其间,我仿若闯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温柔乡,心口被这满室的温馨悄然撞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也微微松弛,竟一时忘了伤痛与屋外如影随形的险境。
可就在这时,房间中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像是光脚接触地面。瞬间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我硬生生拉回残酷现实,危险,仍在步步紧逼。
我强打起精神,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双手握住千绝,目光戒备的看着声音源头。那是一个女孩。身形高挑,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巫女服,白色的长衣,绯色的袴,用带将长扎起,风格兼具古艳与纯真。
她一头红绚烂如同樱花,肆意垂落至腰际,色纯粹,宛如红绸。光下每缕丝皆泛明艳光泽,梢微卷,几缕贴于白皙脸颊,衬得她宛如神秘精灵,气质夺目。梢微微卷曲,几缕丝调皮地拂过白皙脸颊。
她澄澈的眼眸透着懵懂与好奇,恰似未经尘世沾染的深潭,初见我这个陌生的闯入者,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她却没有表现出恐惧,而是静静站定在原地,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我沾满鲜血的衣服上,眼神里悄然漫上些许关切。
嘴唇轻抿,似想问询又不知如何开口,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周身散的静谧气息,让这满是紧张氛围的屋子,有了别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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