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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了雄凰血?”剑光如电,蘖生身形闪动,避开了金太祖的致命一击。
“喝血?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至臻至宝的骨肉。”金太祖眼中燃起狂热,手中剑势愈凌厉,招招致命。
望着蘖生身上一道道血痕,再联想到他们方才的对话,我心中猛地一震。原来是我误会他了,雄鸟竟不在他手中。可金太祖究竟何时得手的?我依稀记得,若要食得雄凰骨肉,必须配上数百名至阴之体,而那至阴之体,正是刚满十六岁、未经人事的少女。
想到此处,我不禁一阵作呕。这世上,为求长生之人竟如此残忍。长生当真如此重要,值得他们这般不择手段吗?我在心中默默祈求:蘖生,你千万不能输啊。
“噗——”鲜血突然从蘖生口中喷涌而出,我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半张着嘴,却不出一点声音。这世上,不该让坏人得逞。
蘖生听到我哽咽的声音,单膝半跪在地,手中的剑勉强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低垂着头,却传来一声轻笑:“我的王后,许久未曾为本王哭过了。”
他缓缓抬起头,幽暗的眼底弥漫着温柔与眷恋,声音低沉而缱绻:“明灿,日后莫要再为我哭泣。”
我口中满是苦涩,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当然,本王答应你的,定不会食言。”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毫不犹豫地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瞬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嘴角溢出痛苦的闷哼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喝了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我在山洞中见到他被凤凰灼伤时的模样——皮肤通红,血管在皮下若隐若现,散出诡异的光芒,浑身散着炙热的气息。
我焦急地唤着他的名字,心中不安至极,恨不得立刻下床查看他的情况。可蘖萌的手依旧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
一旁的金太祖也露出震惊之色:“你从哪来的雄凰血?”
‘雄凰血?’难道他是为了取血,才被凤凰灼伤,而金太祖只是趁虚而入?
此刻我已无暇多想,只是心中焦急:这家伙难道不想活了吗?金太祖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吞食雄凰血肉,全仗着那数百名少女的至阴之体。如今蘖生这般贸然饮下雄凰血,功力虽会瞬间暴增,但若不及时救治,他只会爆体而亡。
他就这般信我?还是说,他已不在乎生死?
蘖生未理会金太祖的质问,僵硬地将视线转向我,声音沙哑却坚定:“你是他名义上的女儿,由福顺公主你来决定他的生死。”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将决定权交给我。
“死!”我毫不犹豫地说道。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话音刚落,蘖生的身影如闪电般腾跃而起,裹挟着绚烂的火红色光幕,瞬间闪至金太祖面前。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柄银剑已稳稳架在他的脖颈上。寒光一闪,剑锋划过,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你……你竟敢杀我?”金太祖满脸不可置信,双手颤抖着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他的脸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皱纹如被揉皱的纸张,原本锐利的眼眸变得浑浊不堪,充斥着无尽的惊恐。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跌跌撞撞地朝我爬来,眼中满是乞怜,声音带着哭腔:“福顺,我的好福顺呐,救救……救救你的父王吧!”
我心中冷笑,他凭什么笃定我会救他?若说这世上谁最盼着他死,那非我莫属。
此刻,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蘖生的安危。“蘖生!蘖生!”我心急如焚,忍不住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你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下体一阵热流涌出,缠在我胳膊上的蘖萌终于松开了手,安然睡去。我低头看向锦丝床单,上面已是一片血红。腹部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一波接着一波。我心知肚明,那个还没来得及看看这广阔天地的孩子,生命已戛然而止。
“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我强忍着剧痛,挣扎着下床,径直越过那个眼巴巴盼着我去救他、已然奄奄一息的金太祖,脚步匆匆地朝跪在地上的蘖生走去。
当我看到七窍流血的他时,全身的汗毛瞬间竖起,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半垂着眼眸,皮肤泛红,血气隐隐从毛孔中渗出,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我拼尽全力呼喊着他的名字,可不管喊得多么声嘶力竭,他始终毫无反应。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扶住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可刚一触碰,便被他滚烫的皮肤灼得缩回了手。
“不行,你不能死!”我咬紧牙关,再次扶住他的身体,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随即卷起袖口,露出还未愈合的伤口。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缓缓睁开眼睛,吃力地别过头,声音微弱却清晰:“本王的王后啊,我还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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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自由,绝不是用你的性命来交换!”我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再次将伤口凑到他的嘴边。
他却再次拒绝,声音沙哑而微弱:“遇见你真好。不管你是福顺,还是明灿,亦或是谁,都是本王深爱的王后。”
这个时候说爱我,是什么意思?真的要与我生死离别了吗?
他见我满脸震惊,嘴角微微抽动,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本王的错,爱得不够明显。”
尽管此刻我十分想与他辩一辩关于“爱不爱”的问题,但显然不是时候。“你若死了,蘖国没有君主,你放心吗?”
“有蘖冉。”他眼神坚定,显然对蘖冉的能力十分信任。
“很好!等你死了,我改嫁沫璃。”我瞪大双眼,试图用这句话威胁他妥协。
他却轻笑着摇头:“甚好。若是明灿往后要孤身一人,本王……实在放心不下。”
“你执意要死,不愿让我救你,是吗?”我的耐心已到极限,而他的身体也快要支撑不住了。房间内弥漫的血气越来越浓,那是他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血尽而亡。
“明灿难道不知?我本已饮下雄凰血,若再饮下你的血,便能长生不老。”他气息微弱地回应道。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道:“长生不好吗?你们所有人不都渴望着长生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他静静凝视着我,眼神中满是拒绝,仿佛要将我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中。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字字深情:“没有你的日子,长生的世界里,时间只不过是枷锁。”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句话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真实。若不是念在与他睡过两觉的份,此刻真想赏他两个大逼斗。
索性,我掏出青藤为我备好的迷药粉末,对着他的脸吹了一口:“废话真多!”
蘖生,对于你的惩罚,死!来得太容易。在长生的漫漫岁月中,再不会有一个人像福顺这般爱你。
半柱香后,我站在门外,回眸看向屋内熟睡的三人,轻声说道:“各位,有生之年,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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