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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1页）

出发的日子终于来了。

江大乔来到徐慧家楼下，看到江瑶房间的灯亮着，可是待他打过去电话，却是徐慧冰冷的声音：“瑶瑶在学习，别打扰她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

“跟我们有关系吗？”徐慧说着，挂断电话。

江大乔叹了一口气，失落地放下手机，抬起头看了良久，最终还是发了一条微信给江瑶：“爸爸爱你，晚安。”

夜色漫漫，霓虹闪烁，车流不息。江大乔落寞地开着车，突然，他的手机叮咚一响。他把车停到路边，打开手机，是江瑶的回复：“老头儿，照顾好自己啊，等你回来。”江大乔瞬间破防，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默然无声。

夜已深，柳晓弦还在帮嘉收拾着行里。她拿着一个装满药品的药箱，塞进行李箱：“常用药都放在这里面了，千万别喝生水。我妈找中医给你开的护肝药，你有轻度脂肪肝，又经常熬夜，记得按说明吃啊。”

“遵命，老婆。”马嘉说着拿起几本书，放进行李箱，扒拉开了柳晓弦刚刚整理好的物品。

柳晓弦又拿着东西进来，看到马嘉把东西又翻乱了，有些生气：“哎，你在干什么呀，刚给你收拾好。”

马嘉急忙重新摆弄收拾。

“行了行了，我来吧。”柳晓弦说着上前收拾，把手中的一盒避孕套也放了进去。

马嘉愣了：“你拿这个做什么呀？”

柳晓弦淡定地：“对你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

“我只对你负责，用不着，拿出去。”马嘉说着扔了出来。没想到柳晓弦又放进去：“两年，时间不短，有什么想法很正常。”

马嘉突然转身握住柳晓弦的手：“我现在确实有点想法。”

“别闹！早干嘛去了？”柳晓弦推开马嘉，继续整理行李箱，嘴里还在叮嘱着：“到那边，照顾好自己，给你爸多打电话，他一个人在老家，最惦记的就是你了。不忙的时候，也给我爸妈发个信息打个电话，他们对你啊，比对我还亲。”

柳晓弦说一句，马嘉应一句，好不容易逮着个空隙，他也叮嘱道：“你也照顾好自己，别天天就念叨着加班。动刀子的事，可千万别再干了。”

柳晓弦将收好的行李箱合上，看着马嘉：“咱俩结婚七年了，说实话，你痒吗？”

马嘉微皱着眉，并没有回答晓弦的问题：“说心里话，前些天我的确还在犹豫到底去不去，要是你说希望我留下来，那我肯定就不去了。”

柳晓弦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嘉：“如果我现在跟你说，别去了，留下来，你愿意吗？”

马嘉诧异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柳晓弦苦笑：“瞧把你吓的！”她拿起床头柜上马嘉画的两人在希腊爱情海下的画端详着，幽幽地说道：“那年我接到北京的offer的时候，你跟我求婚，你还记得当时说什么了吗？”

马嘉看着柳晓弦，凝神思索。

柳晓弦叹息：“就知道你忘得干干净净了。你当时傻乎乎地说的就是这句话，我现在想要你留下来，你愿意吗？”

马嘉默然。

柳晓弦把那幅画塞到马嘉手里：“不管你飞多远，把这个也带上。”

马嘉一把把柳晓弦揽入怀中，愧疚地低语道：“这么多年，答应你去的地方都没去成，没想到这次去这么远，还呆这么久，身边却没有你……对了，我们允许家属中途探亲，到时候你请假过来，我陪你去逛大草原，爬乞力马扎罗雪山。”

柳晓弦没有吭声，闭上眼，依在马嘉怀里，安安静静享受这旖旎可贵的瞬间。

马嘉的目光，定格在那幅爱琴海下的手绘画。

飞机低空掠过，咚地一声，陡间降落，轮胎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一段时间的滑行后，飞机停稳，机舱门打开。空姐站在舱门口，微笑着恭送旅客们下机，不断地用斯瓦西里语说着“谢谢，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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