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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她试探地,小心翼翼喊了声,见对方没有任何表示,立即把旅行包抱着,象逃难一般的往前面跑去。
一路狂奔,刚跑出长长的小巷,就累得七晕八素。抱着旅行包,靠在旁边的行道树上上气不接下气。衰透了,就算从不信鬼神,回去后也一定找个机会去庙里进香,然后用柚子叶洗洗澡,去掉这一身的霉运。
“才这点路,就累了?”一个声音从身边响起。
当然,毕业后还没象刚才那样全速冲刺上百米的。。。是谁在说话?
李红袖这才回过神,抬头一看,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还是刚才那个男人。
他依旧架着粗壮的胳膊,站在面前三四米远处,冷冷地看着她。
“妈妈呀,救命啊!”李红袖吓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呼救声,调转身子就往人多地方跑。
现在可是大马路,只要逃到人多地方,就算世风日下,未必有人出援手,但对于歹徒还是多少会有些震慑作用。如果能碰上商店、大楼的保安,也许看到穿制服的,也不管什么制服,可能会放弃继续作案吧。
还没跑出几步,后背就被重重一击。。。都说认错人了,怎么还是打呀,也太不厚道了。李红袖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砍吧
霉啊,霉!象她这种菜市场一抓一大把,简直是一元二个发面馒头般的普通人,今天霉得全身长绿毛、连苍蝇大约都未必想叮一口。光晕就晕过去二次,接下来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这就是李红袖昏迷中渐渐醒过来的,但不敢张开眼睛,用耳朵洞察身边情况时,脑子里所下的结论。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而且躺着的地方也很不舒服,硬邦邦的,身上还盖着一条布或者薄毯。
最可怕的是,一定有大功率的灯照在脸上,强烈的灯光透过眼皮,在视网膜内形成一片鲜红。
怎么象是在手术台上?她也不敢多动,生怕身边的人发觉她醒过来了,只小心翼翼的用搁在身体两侧的手,一根食指轻轻趴开,用指侧摸了下身体。
食指触及肌肤,那个部位应该是大腿靠近臀,一片光滑。。。她居然没有穿衣服!
啊~,她差点没跳起来。。。突然又有一个念头跳了出来,这里不要是停尸间?
不是很多小说都写着,当女主醒来,发觉自己在停尸间,扒了个精光,大脚趾上吊着一块牌子,身上盖着一块白色的裹尸布。等爬起来后,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要么就是没影子,要么就是脖子上一快流干血的伤口、脸色苍白泛青、象死人。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被打惨了,送到医院里抢救。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又弄出什么笑话来,今天倒霉的事情够多了,不可能接二两三没个完了。
但是身边并没有消毒药水味道呀!什么味道都没有。。。别强求,只要没有福尔马林味道,就谢天谢地,去烧高香吧。
那么睁眼还是不睁眼?纠结犹豫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要装了,睁开眼!”
那声音就是打晕她的鹰眼成熟男,原来醒过来,还是在他手上呀,这下完蛋了。
刺眼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睛,只能用床单一般薄的布遮着胸口,慢慢地坐起,一只手挡着自头顶射下的白光,眨着被刺激得有点流泪的眼睛,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看清身边的状况。
她躺在一张同样透着光的玻璃制单人床上,而头顶上跟床一般大小长短的手术白炽灯,与床一起,象刀切一般的将床与灯之间照得雪亮、并她笼罩在内,形成了一个光制的隔断,床外的情况变得幽暗,就象是另外一个世界,模模糊糊看不清。
房间很大,大约有四五十平米,相当于她家整套的鸽子笼板房面积了。房间中间放着发亮的玻璃水晶床,四周放着一些设备仪器,在昏暗中闪出或红或绿的点点亮光。一侧有一张大沙发,一个人影坐在一张沙发上,轮廓模糊。
“你是谁?”李红袖此时感觉嗓音有点沙哑,就象清晨刚醒时,带着少许鼻音。她咳嗽了两声,努力鼓起勇气,警惕地问:“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成熟男慢慢地站了起来,沙发的弹簧发出轻微的响声,他一步步走过来,坚硬的皮鞋底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李红袖,你今天确实挺倒霉的。”
这还用说嘛,否则怎么会躺在这里?
李红袖努力装出一副不害怕的样子,但声音早就颤了:“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成熟男一手插在西裤袋里,一手举起,靠近了光幕的旁边,透出光幕的余光,将他平凡的脸照得有点阴森,而他举起的手中,食指和中指夹的正是她放在包里的身份证。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真是被替换的倒霉蛋。”成熟男嘴角微微上扬,好似挂起一丝讥讽的冷笑:“下手重了些,第六节颈椎被敲断了。”
骨头断了!李红袖心中一惊,伸手往脖子后摸去。
“已经接上,保证比以前硬许多。”成熟男又一步的走进,侧身坐在了床边,又看了看手指上那张身份证,好似自言自语着:“总部大约没想到,花费巨资、好不容易弄出的东西,不是用来治疗伤,而是利用当逃兵了!”
颈椎一旦断了,就算是演《超人》的克里斯托弗·里夫,也躺在轮椅上一辈子,她现在居然象没事人一样。
看这男人也不象说谎的样子,但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目前还活着,应该还算是正常人,身体上也没少什么东西,这就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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