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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年前,拜入林长辞座下后,温淮如愿过上了几乎每日都能见到师尊的日子。
除了每日晨课外,林长辞对弟子可以说颇为放养,课业也轻,但若错开晨课,再想单独见他对温淮来说不太容易。
一切的转变来自于一柄剑。
他攒了几个月的灵石,打算为自己买一把好剑,却在半道被人骗去。等他好不容易找到那人踪迹时,灵石已全部被那人换了酒,什么也没有了。
温淮虽教训了他一顿,想到自己念了许久的剑落空了,心中浑浑噩噩,委屈得不行。
那么多的灵石,若要从头攒起,又得省吃俭用攒上几月。马上就要过冬了,他本欲给自己添件过冬的衣裳,不曾想仍然要受冻。
他越想越难过,回到山中,竟也没看见林长辞从前面路过。
“发生了何事?”林长辞把他叫住。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淮惊慌抬眼,忙行了一礼,强撑道:“无事,师尊。”
“过来。”林长辞又对他招手。
温淮不想叫他担心,拖着步子走到他面前,试图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林长辞却看也不看他的笑脸,取出手巾,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用手巾仔细为他擦去脸颊的泪。
温淮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满脸泪痕。
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深觉丢脸,吸吸鼻子道:“多谢师尊。”
看他模样顺眼了一些,林长辞再问:“为何伤心?”
温淮嘴唇动了动,本不想叫他操心,但一触及林长辞的目光,不知怎么,委屈得酸了鼻子,哽咽着把事情全说了。
约莫是他边走边哭的样子实在可怜,林长辞摸了摸他的头,道:“此事无需再管,我自会告诉训诫堂长老。”
头顶的掌心十分温暖,带着尊长的关切,温淮从未被这样安抚过,呆了片刻,忽然有些渴求林长辞能一直看着自己。
要是他能遇到师尊再早一点就好了……过往的冬天就不会那么冷。
林长辞本是去主峰办事,没有丢下他,带他一起去办完事回来,温淮心里已平复得七七八八,大着胆子问:“……师尊,能帮弟子挑一柄剑堂的剑吗?”
林长辞面色淡淡,道:“都差不多,你自己看着挑就行。”
他没有说好与不好,温淮心里立刻沮丧起来,乖巧道:“是。”
回去后,温淮连练功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倒头便睡,以为睡着了就不会再想,可醒后,他横想竖想,还是沮丧。
他怎么能冒然奢求呢?师尊本就事务繁杂,他沐浴到月光便罢了,竟还试图让月亮只照耀自己。
从那以后,连续几天晨课,他都没敢抬头看林长辞,怕再看到那张脸,滋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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