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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琢轻笑一声,看着梅香,“我嫁给修远这么久以来,倒是头一回瞧见王姨娘对我如此恭敬吧?”
梅香斜了王姨娘一眼,皱眉轻哼,“是啊,郡主!可不能被她这样子给骗了,她惯会在郎君面前装柔弱,骗的郎君以为郡主怎样欺负了她!”
王氏一听就急了,砰砰的叩头,“婢妾错了,婢妾蠢钝,婢妾那点儿小心思在郡主面前算的什么?全仰仗郡主不同婢妾一般见识!”
萧玉琢挑眉看着王氏,眼中兴味儿越发浓了。
“王姨娘这话说的可真谦虚,你那‘蠢钝的小心思’可没少叫郎君误会我,罚了我好几次呢。”
王氏吓得面色苍白,眼泪都要夺眶而出,“只求郡主高抬贵手,日后婢妾做牛做马伺候郡主……”
“多少人愿意为郡主做牛做马,你算得什么?”梅香冷哼。
王姨娘以首贴地,也不争辩畏畏缩缩。
萧玉琢面含轻笑,“罢了,你既有心改正,我便给你个机会。”
王姨娘如蒙大赦的从地上爬起来,口中还不断的絮叨着:“郡主真是仁厚……”
萧玉琢看够了她一番演绎,便叫她退下了。
丫鬟扶着王姨娘的手,慢腾腾的往回走,“姨娘从来没在郡主面前低过头的,这次何必这样作践委屈自己?”
王姨娘脸上哪还有诚惶诚恐的样子,娇媚的五官,还带着一丝笑,“这怎么就是作践了呢?没瞧见青池因为得罪了郡主,就被郎君直接派人拿了去?”
“郎君向来不喜欢郡主,怎么会……”
王姨娘伸手戳丫鬟的脑门儿,“男人的心是有定性的么?自打……那时候开始,郎君对郡主的感情那就不一样了!她不是好面子,要挣个好名声么?我就拿准她这一点儿!”
丫鬟长长的哦了一声,“还是姨娘高见。不过,郎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上郡主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王姨娘皱紧了眉头,这个……她也说不清楚啊。
“郡主不是真的相信王氏了吧?”梅香担忧,“以往郡主可没少在她身上吃亏呀!”
萧玉琢轻描淡写的哼了一声,“我怎么能忘了她端给我避子汤时候的嚣张?”
“那郡主还……”
“能屈能伸,瞧见风头似乎不对,立时就能低头服软,”萧玉琢柔软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碗,“王姨娘倒也算是个人才了。”
“不就是装可怜么?这有什么难?”梅香不忿。
萧玉琢抬眼看她,微微一笑,“人仰着头惯了,一时低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起码,你就做不到。”
“郡主别被她骗了去!”梅香撅嘴。
“你不服气啊?”萧玉琢轻挑眉梢,“那日你受伤,竹香守着你回来。她自己也受了伤,却硬是把你抱到床上。你明明心软了,却仍旧不肯给她个好脸,这不是仰着头惯了的人,好面子低不下头来么?”
梅香闻言一愣,张口结舌,“啊……这,这怎么一样?”
立在门边的竹香,闻言感激的看了萧玉琢一眼,又望向梅香。
梅香恰也抬头看她,两人目光短接,梅香立时尴尬的别过头去。
王姨娘当真是能屈能伸,好似全然忘了自己当初仗着景延年宠爱她,如何在萧玉琢面前耀武扬威。
从不曾晨昏定省的她,一连好几日,天不亮便早早来到正房外头,等着伺候萧玉琢起身。
等伺候了萧玉琢用完早膳之后,她才吃几口撤下去的残羹冷炙。
大约在娘家就没站过规矩,她硬是在萧玉琢面前站了好几日的规矩,将小腿都站粗了一圈儿。
丫鬟给她捶捏肿胀的小腿时,忍不住心疼:“姨娘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王姨娘咬牙,“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等着吧,不就是立规矩么?”
她这话不过是给自己打气,却不曾想一语中的,机会竟来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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