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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冻室里寂静的连呼吸声都轻微起来。
我眼睛一瞬酸涩,几乎不敢去看楚宁夕的表情。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终究还是知道了。
我盯着她垂在身侧微微发颤的手,心尖一点点颤动起来。
她在为我悲伤吗?
我下意识伸出手想牵住那双温暖的手,却忘了我自己的处境。
我的指尖就这么划过她的肌肤,带不起丝毫波澜。
我怔然看着自己的手,不由苦笑。
楚宁夕,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
给了我守在你身边的机会,却让我连触碰都做不到。
楚宁夕终于抬起了手,指腹按在我的红痣上,眼神却一点点冰冷。
她语气嘲讽至极:“他那种利欲熏心的人,怎么会舍得死。”
她轻微的话化作细尼龙绳将我的心缠紧,而两端又被人扯住,将我的心割为两半。
一半清清楚楚明白她对我的憎恶,另一半却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和害怕。
期待她发现这具无人认领的尸体是我,害怕她发现面目全非筋断骨折的是我。
期待她能亲手解开所有真相还我清白,害怕她永远将我钉在叛徒的耻辱柱上。
我看着自己的尸身,无边的苦涩从胸口喷涌而出,冲的我鼻腔越来越酸。
其实我不怪楚宁夕没发现那是我。
因为如果不是我清楚自己的私密体征,我也不敢相信那是我。
我注意形象,但尸体浮肿难看的不成样,就连手指都血肉模糊。
我爱干净,但尸体的指甲缝里满是污泥,在结了冰的白霜下更显肮脏。
我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我死后会变成这样?
可无论我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我临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推门声将我的思绪打断,喻裕城径直走进,双眼紧盯着冰柜。
“宁夕,检测的怎么样?”
楚宁夕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她低头在体征单上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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