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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结果十年后的今天，现实彻底地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们先去检查，看医生怎么说。”

我妈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脊背哄，“不管怎么样，爸爸妈妈肯定站在你这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爸在前面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只有握着方向盘崩出青筋的手展现着他的怒火。

杜复被我爸赶回去了，他妈还想跟，也被我爸骂了回去。

“我告诉你，别以为喊你一声亲家母我们就真的有关系。”

我爸逼迫着杜复他妈退出病房，“我那都是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不然我看都不乐意看你一眼。”

“岳父。”

杜复挡在他妈面前，挺直着脊背说：“你有事冲着我来，别说我妈。”

“你也逃不了。”

我爸指着他说：“妮儿要是有一点事，我非断了你所有的后路。”

我收回自己的回忆，无声地哭了出来。

结婚的时候，我还跟这个小老头犟。

我说我一定会幸福，说他老眼昏花，已经不懂我们年轻人的爱了。

不想到最后，还是这个小老头帮我解决掉所有的阻碍。

我真的，好像给当初的自己一个巴掌。

到医院后，我就被安排着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我也看不懂什么，只能心急地看着医生。

医生拿着单子看了半天，最后抬头问：“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药？”

我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白色药包，紧张地点了点头。

医生紧蹙着眉头看我，“怎么不遵医嘱呢？那药是能乱吃的吗？还记得自己吃的什么药不？”

“我不知道。”

我无助地摇头说：“那个药，是我……是别人给我的，用一个白色药袋装着，应该是减肥用的药。”

我爸一下子就站起来，涨红着脸看我。

我妈脸色也难看起来，一个从来没有爆过粗口的小姐，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医生应该也看出来什么了，摇摇头叹气说：“已经可以确定孩子畸形了，现在就看你们家属了。”

我大脑轰地一声，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

“孩子畸形的方向是哪些？现在医学能治好不？”

我妈冷静地说：“我们家不差钱，只要能治好就把孩子留下来。”

医生纠结了半天，开口说：“畸形的部分很可能会伤及大脑，哪怕治好孩子也不一定能成功活到大。”

“可现在胎儿都成型了吧！”

我妈压抑着声音，低声对医生说：“就算是打胎，对孕妇危害也很大吧？”

“打。”

我的声音很颤抖，但还是坚定不移地说：“我不想我的孩子后面被人骂傻子，也不想他会过得不开心。”

我感到每说一个字，我的心脏都在抽痛。

“我选择打胎。”

对不起。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声地说。

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妈妈……

永远也对不起你。

5

我怀孕的周期已经超过三个月，最好的方法就是引产。

我选择的是半麻，意识十分地清楚。

我清楚地感到一个东西从我的身体里面被取出来，刹那间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开始恐慌起来。

我看见他小小的一团，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血迹。

我伸手想要去碰她，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

我可以看见他异于常人的脑袋和手，若不是知道这是我的孩子，我甚至会以为他是一个怪物。

眼见着医生想要带他下去，我急忙想从上面下来。

“哎！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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