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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当时我正学纳鞋，纳不好烦得很。

听见这话，我把鞋底子一放，直冲他面前。

我一下把他放倒在地，直接拿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谁稀罕！谢书煦，我就问你谁稀罕！」

「虎妞也是你能叫的！你不配！」

「如果不是你这个白眼狼，我和娘不会离开溪花村！不会曾经入过奴籍！」

「如果不是你卑鄙贪婪，带走了神女像，我和娘不会回不去溪花村！被迫背井离乡！」

「如果不是你把刀架在我娘脖子上，她不会留下那么难看的疤痕！」

「你知道丞相府的下人是怎么议论我们！是怎么欺辱我们的吗？！」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就该把你溺毙在河里！」

我边打边骂，含着无尽的恨意。

我挑的都是抗揍但疼的地方，谢书煦被我打的蜷缩在地，狼狈的不像话。

我恨极了，也不管他明天要当新郎，又扇了他几巴掌。

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辩解什么。

我站起身，狠狠喘了几口气。

「谢书熙，我不稀罕你的妻主之位，春娃的事是她自己所愿，我没算在你头上，但是，以后离我们远点！」

现在他肯定没法自己滚，所以我好心把他扛在肩上，送到丞相府门外，没敲门。

正值夏暑时节，他在外面睡一晚上死不了。

12

有一点我没告诉谢书煦，我之所以恨他，是因为梦里我娘第一次惨死，是因为他。

最初我没直接拒绝春娃，是因为梦境模糊，娘第一次惨死的场景没头没尾，也看不清旁人，我不知道前因后果，真相是神女后来告诉我的。

丞相是个很伪善的人，在梦里，她同意谢书煦带我和娘回府上，只是在自己地盘上好动手而已。

对她而言，我和娘是谢书煦之前不光彩人生的痕迹之一，不能容忍我们还在他身边

梦里谢书煦用神女像换了我的命，现实里他换了我和娘的命。

如此，似乎现实的结果好一些，似乎不怪他，只是他娘造的孽，他无力反抗而已。

只是现实里他没有信守承诺，也许是因为春娃，也许是为了所谓的报恩。

至于我和娘出府，也不是他的功劳。大约是神女和丞相做了交易，我们临走那两天，浮在水面的供品沉下去了许多。

我一直很怀疑他，明明我的梦里他并未早夭，还使计与我成亲，只不过后来被奸人所害。

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我就明白过来了，他分明没有早夭。

他知晓我和娘的命运，明明可以选择不把我和娘供出来，可以选择不说出神女像的事，可以不那么固执的带我们回家......

他选择了自私，就别怪我恨他。

13

他们大婚那天，神女问我到底什么想法

说真的，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春娃跟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至于谢书煦，不论是梦里还是现实，他对我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我懒得管。

于是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回答神女。

「祝他们幸福，只要他们离我远点就好」

14

凤鸣十四年，新皇登基，朝廷动荡。

边境蛮人趁此来犯，朝廷为此征兵。

而我就在征兵名单上。

金牙婶为我准备了不同硬度的甲胄，和一把锋利的大刀。

「虎妞，要像你的名字白虎一样威风！多多杀敌！」

魏佳叔为我准备了许多伤药，一套银针和几瓶毒药。

「虎妞，一切以自己为主，活着回来」

我给他们一人嗑了三个响头，一是拜谢恩师之情，二是拜托他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帮衬娘亲。

「二位师傅，如今这世道，谁也说不好，如果有朝一日你们要逃命，希望能带上我的老娘一起。大恩大德虎妞绝不会忘！」

他们答应了，眼里是浓浓化不开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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