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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篱山话没说完,被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了。
“留青。”
这声音有些耳熟,徐篱山侧目望过去,眼前一亮,惊讶道:“衡兰!”
来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白皙俊朗,是称得上松风水月的风姿。徐篱山站在原地等他走近,说:“你来兰京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迎你。”
“这不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我还说哪日特意寻个机会去找你,不想今日恰好就遇上了。”男子说罢看向徐篱山身边的师鸣,请教道,“这位是?”
徐篱山“哦”了一下,扯过师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宁远伯父的师小公子,单名一个‘鸣’,‘鸡鸣桑树颠【1】’。”
师鸣幽幽地说:“‘狗吠深巷中【1】’。”
徐篱山不介意地笑一笑,对师鸣说:“这一位是我以前去蜀地游玩时结识的江湖朋友,姓方,单名从水的‘渚’,字‘衡兰’。”
两人互相见礼问候了一番,师鸣便先抱着匣子回去祝寿了。
徐篱山请方渚去“逢君欢”吃酒,席间说:“衡兰,你来兰京有什么要事,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我此行是受邀参加故友婚宴,也是看看你,没什么要紧事,留青不必上心。”方渚捧着兰花酒,和徐篱山对饮一杯,而后说,“兰京第一食楼,美酒汇集,果然名不虚传。”
徐篱山说:“你游遍各地,见识不俗,我岂能拿寻常酒招待你?”
“以前你我一同喝一两银钱都不值的酒也能尽性地畅聊一整夜,”方渚挑眉,“留青这般说是与我生分了么?”
“我可没有啊,咱们许久未见,我请你吃饭是招待你,自然要用最好的。况且当年我去蜀地时路遇马匪抢劫,若非衡兰出手相救,我是人财两空啊,这份恩情我永不敢忘,哪敢跟你生分?”徐篱山皱眉,可怜地叹了口气,“衡兰这般说我,岂不显得我薄情寡义?”
“好了,我是逗你的。”方渚提壶给他倒酒,举杯道,“我赔罪。”
徐篱山笑了一声,与他碰杯饮尽,搁杯说:“那你这次来是要待多久?”
“约莫一个来月,不过也说不准。”方渚说,“我朋友也想多留我一阵。”
“那敢情好,咱们也能趁机多聚聚,只是我如今要当差,白日里没什么空闲,只能当夜猫子。”徐篱山笑道。
方渚摆手,说:“无妨,我闲人一个,随时奉陪。”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徐篱山喝得微醺,和方渚在食楼门前暂时告别,各自左右转向离开。
吹了一段路的风,后头追上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五皇子府的陈斯,徐篱山看了一眼,撑住陈斯伸过来的胳膊,借力上了马车。
“哟。”京澄靠着软枕看他,“和朋友吃酒很愉悦啊?”
徐篱山靠在车窗上,伸手解了腰带,敞着外袍说:“拈酸啊,我也陪陪你。”
“行啊,我送你回去。”京澄说,“你那朋友脸生得很。”
徐篱山说:“他是西南人士,出自梁州方家,方家是做生意的,衡兰也不常来兰京走动,你自然没见过。”
京澄点了下头,没再多问。
“既然撞上了,那咱聊聊天,”徐篱山说,“谈谈心?”
京澄眉梢微挑,勾手道:“隔墙有耳。”
徐篱山笑着起身坐了过去,说:“太后想促成我和师流萤的婚事。”
“文定侯府和宁远伯府……有意思。老妖婆这是坐不住了,想打坏主意。”京澄琢磨着说,“她和老六搭上了?”
徐篱山夸他,“不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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