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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和若萱相伴相守,平平淡淡的了此一生,他别无他求!
是谁从源头上毁了这一切?是刚刚死在他面前的司徒珍吗?
不。
他抬起头来与被他气得浑身抖的贺兰茗玉对峙。
“朕糊涂?”他凄然惨笑一声:“母后怎么早没看清您的儿子糊涂荒唐至极,根本不适合做这大晟的皇帝呢?!当年是谁,强迫着朕坐到这个帝位上,骗朕说这是朕的命运!”
“做皇帝是朕的命运,娶司徒珍也是朕的命运!您何曾问过朕真正要的是什么?朕也是个人啊!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原来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母后,将她的野心与志向强加在他身上的母后,亲手毁了他的人生。
“这样任母后摆布的日子,朕过够了。”启元咬着牙一字一顿,狠狠瞪着如今在他眼里完全是敌人的母亲:“从今往后,朕再也不要母后为朕做任何决定。”
“朕在此立誓,自今日起,朕与贤贞太后——”
“不赴黄泉,不复相见。”
铃儿不知道是怎么趁乱从凤寰殿门前逃了出来。
皇后死了,凤寰宫上下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她一旦被人现,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摆在她面前的只剩一条路——冒死逃出宫去,逃回西齐向王上报告。
恐惧使她的神经极度敏感,她像只易受惊的兔子,躲躲藏藏地终于挨到了宫门前。
皇家侍卫们手握着锋利的长枪,严阵以待地立在门前。
而她没有出宫的令牌。
宽敞的宫门前是那样惹眼,随时随刻她都会被人认出来,然后顷刻间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心怦怦地越跳越快,将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铃儿!”一个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惊的她狠狠一哆嗦。
戴着幕离的少女走上前来,将一块令牌塞在她手中,又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故意扬声让最近的两个侍卫听得清楚:“冒冒失失的,叫你去取个符水,急急忙忙就出来了,令牌也不带,怎么出得了宫门?”
铃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这个素不相识的神秘人,是来助她逃出生天的。
她千恩万谢地深深行了一礼,走到宫门前,却又被侍卫拦了下来。
“圣上有旨,明日凤啸营护送贤贞皇太后前往盛京温泉宫,在此之前任何闲杂人等不可随意出入宫门!”
明颜隔着幕离懒懒一瞥这说话粗声粗气的侍卫,从袖筒中掏出一卷银票来用微不可查的动作塞进这爱财如命的人的手心里,俏皮一笑道:“符水是明日陛下为贤贞太后送行祈福所用,还请行个方便。”
目送着那宫女惊魂未定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宫门,明颜才转身走回了赏明宫。
启焕蔫蔫地躺在卧榻上,额头上敷着降温的冷帕子。
“姐姐来了?”启焕见明颜轻车熟路地踱进内间,才从额上取下帕子坐起身来。
“有气无力的,当真是病了?”明颜戏谑地在他身旁坐下,抬手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
“身上的病倒没什么,主要是心里的病。”启焕抓过明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殿下这心病还需心药来医,臣是否有这个资格,为殿下医治啊?”明颜趁机在少年日渐紧实的胸肌上摸了一把,把启焕羞得满脸通红的往后躲。
“姐姐当然有资格。”启焕害羞的时候,清亮亮的少年音里总是不经意间添了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上翘尾音,软糯糯的像极了撒娇。
“那臣要问问殿下,这心病从何而来啊?”
“就是…七日不见,姐姐都不说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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