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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卿神色不辨喜怒的坐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妥妥一个面冠如玉的小公子,颇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味道。
苏景毓看了看富绅,又看了看钱袋,努力想往前迈一步,却下意识把脚往后缩了一下,对方的态度让他不喜,心底十分抗拒。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聚了过来,望着那沉甸甸的钱袋都目露羡慕。
“哎哟,两位小公子,你们赶紧说吉祥话呀!说句话就能赚金子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你们倒是赶紧接着呀!”
“那可是金子!你们给别人写一年信都赚不到这么多金子!”
“说两句吉祥话还不简单你们要是不会说我教你们,分我一两银子就行。”
……
苏景毓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还是一句吉祥话都没说出来。
裴元卿更离谱,就像摆在眼前的不是金子,而是别人欠了他钱,在求他宽限几天还钱一样,不耐烦的臭着一张脸。
富绅哼笑了一声,把钱袋扔到了他们的桌子上:“原来是两个小哑巴,这袋金子赏你们了!”
裴元卿冷冰冰的瞪着那袋金子,像跟那袋金子有仇一样。
苏景毓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把钱袋双手递还,“无功不受禄,请您收回去。”
“原来会说话……”富绅没好气的把金子收了回去,冷斥了声:“不识抬举。”
杳杳双手托腮,远远看着,像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何必跟金子过不去呢就祝他心宽体胖、圆封不动,吃好喝好就好啦!”
沈懿看着富绅臃肿的身材,无声沉默:“……”
童言无忌!他的小外孙女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富绅扫兴而去,怀里的两位美人也脸色讪讪,感觉没讨到乐趣。
太阳落下山,裴元卿和苏景毓第一天摆摊颗粒无收。
杳杳扼腕,觉得他们的前景十分渺茫,照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一文银子都赚不到!
翌日,杳杳把锦澜苑里机灵的小厮都带了过来,想让他们帮忙招揽生意,可惜那些人还没上场就被沈懿毫不留情的把人赶了回去。
沈懿不许任何人帮忙,也不许杳杳帮忙。
杳杳爱莫能助,只能继续跟沈懿坐在一旁看戏。
沈懿可能也意识到裴元卿和苏景毓一时半刻完不成任务,没有继续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而是把杳杳带到了旁边的凉亭里,在石桌上摆上棋盘,自己一个人对弈,给杳杳准备了瓜果糕点,还带了布老虎和鲁班锁,让她不至于无聊。
杳杳把下巴垫在布老虎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裴元卿和苏景毓,街上人潮如织,偏偏他们两个闷嘴葫芦,没有一个出声招揽生意。
杳杳无计可施,挑了一个又大又甜的蜜饯,抬手喂给沈懿,试图撒娇,“外公……”
沈懿嚼着蜜饯,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不许给他们求情,我能给他们机会已经是破例了。”
杳杳见求情无望,抱住沈懿的胳膊,甜滋滋地说:“杳杳知道外公疼杳杳!为了杳杳才给他们机会。”
沈懿一颗心熨贴极了,把杳杳抱到怀里亲自教她下棋,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教的极为认真。
太阳爬上高空,街上的人流逐渐变多。
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穿过人群,大摇大摆的走到苏景毓和裴元卿面前,高大的身躯在摊位上遮下一片阴影。
“我要写信!”
苏景毓眼睛微亮,立即拿起桌上的圆盘,“五文钱写一封,您要写几封”
汉子胳膊一抬,趾高气扬地掀翻他手里的圆盘,“老子没钱!”
裴元卿抬头看了他一眼,双眼黑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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