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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火光余烬中,古瑭的额发胡乱地糊在脸上,唇色白得发紫,肩上用手紧紧摁住的伤口糜烂地开出一簇又一簇血花,滴滴答答的淋了一路。他仅凭着最后一口气撑着,双眸失神,意识快要涣散了。

“还撑得住吗?”霍叙冬替他拨开眼前的碎发,温柔又内疚道,“他们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前面有个废弃的防空洞,到那我们就安全了。”

“嗯。”古瑭勉强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笑,身上吃痛,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轰隆!——嘭!——”又是一阵山石碎裂的声音,飞雪混着沙土暴戾地打在他们身上。眼见着古瑭已经意识模糊,霍叙冬焦急地拍拍他的背试图唤醒,尝试无果,只能打横抱起他,继续往前奔走。

风雪渐停了,很快,羊肠小道的前方隐隐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这原也是处隐蔽的交易场地,没想到,此时竟能用来藏身躲难。

霍叙冬疾步过去,把古瑭抱进山洞,仔细在角落铺满草席,将人安置好,又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点着枯草,引燃起柴火堆。

火光映着古瑭惨白的脸,脸上细濛濛的都是疼出的汗,霍叙冬小心着帮他把外衣脱下,撩开领口的衬衣。

伤口深得吓人,血肉模糊的皮狰狞地向外翻起,稍微一扯动,血就滋哇地往外乱流,古瑭吃痛地闷哼一声。

好在子弹只打穿皮肉,没留在里面,霍叙冬从自己的里衣撕下一块布,将伤口简单缠绕住,起码先把血给止住了。

他亲了亲古瑭的额头,怜惜道:“我去外面探探情况,你的伤太严重了,我得想办法带你去医院,乖。”

古瑭没说话,只伸出手,轻轻握了下他的手掌。

——

一刻钟后,风雪完全停了,霍叙冬在山洞外找寻着出路,惊喜地接到警方的援助信号,他立刻地快着步子冲回到山洞,山洞火光跳耀着,仿佛与他离开前的场景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草席上的人影没了,若不是上面还渗着一滩暗红的血迹,他几乎快以为今晚只是他思念成狂的幻觉。

古瑭从未听过他的话。

霍叙冬浑身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快要疯了,他捏紧拳头,从齿缝中咬出脆弱又痴狂的念头——

“瑭瑭,你就算想死,也得死在我怀里。”

第21章物久弥新

与贾邦年的拉锯战又逾大半月,霍叙冬派出去的手下像一个个折羽信鸽,半点古瑭的消息都没有。

自上次在码头一役,黑蛟闻风受惊,蛰伏回南洋避世,好在交易总算勉强完成。可幕人手里的权利还未最大化利用,只挣了这一单生意,岂肯罢休。

于是古琴生意再次重启,广结“善缘”,黑的白的来者不拒。

不同的是,这次霍叙冬未再翻阅花皮书,从警方掌握的“黑名单”上入手,而是十分高调地办了场策展,将这把古琴作为当晚的压轴展品。

与普通展品暗藏在手帕下的交易不同,这把古琴明码标价,价码表摆在明晃晃的位置,没有半分藏掖。

霍叙冬是做什么的,圈内人早有人知。知晓的当然明白这把古琴暗藏玄机,实打实的物有所值。不懂其中门道的,只以为主办方坐地起价,这把琴虽是明代宁王所制的孤品,但到底不值这九位数的天价。

今夜,“物久弥新”古音古画展览正式开启,各式豪车在展馆前有序停泊,VIP客户三两结伴,络绎不绝,也吸引了不少“内行”买家。

一位身着灰色三件套的老先生下了车,助将车钥匙扔给礼宾,匆匆前去搀扶,一步一拄拐地进了大厅。

老先生姓孟,气质儒雅,是国内有名的书法大家。但孟老先生无视两旁的古籍书画,哪怕都是递藏清晰的珍品,都匆匆略过,直奔馆中心的玻璃房。

拐杖一停,他望着橱窗后的古琴,眉头微蹙,嘴巴也瘪成一团,似乎对这种卖菜式的展示多有不满。

这把古琴通体乌红,金徽玉足,名为“漱石连珠”,其声泠然清越,如水击岩石玲琅作响,灵动典雅。策展员带着手套,为孟老拨弹琴音,但老先生胡子一吹,闭眼摇头,呵斥哪有此种展示之。

“流传有绪,音色确佳,一直听闻这旷世宝琴的名声,果然所传非虚。”孟老看向远处踱步而来的霍叙冬,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听见,“只是无人试弹,音不成曲,我又怎么确定它能为我所奏?”

弦外之音霍叙冬听懂了,孟老想确认的是,如果他成交了次此交易,这琴背后的幕人是否真能帮助他。

说起来,孟老先生一生高洁,竟也会涉入这等肮脏事,背后的原因霍叙冬也略知一二。他一生沉醉书画,不惑之年老来得子,更是疼爱有加,不肖子前些日子犯了大事,他得找个门道把儿子捞出来。可怜天下父母心,腿脚都不利索了,还在为自己的孩子四处奔走。

霍叙冬几步走近,与孟老握手,叙礼道:“令公子的事我有所耳闻,老先生请放心,这古琴有五音疗疾之效,一曲终了,保管病退人安。”

孟老冷哼一声,他最见不得霍叙冬这种掮客,肚藏祸水,当面还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君子模样,于是故意刁难:“口说无凭,我得听一曲这古琴之韵,才能下定金。”他布满皱眉的眼尾一眯,又阴阳怪气地补充:“还是说,你这个商人连附庸风雅的本事都没有?”

这展览开得急,但就算不是时间问题,霍叙冬也不会特意为此安排一名乐师。他知道孟老已是进退维谷,找不到更好的门道,只是一时拉不下脸。

他脾气好,一旁的沈阔可受不了这种酸溜溜的迂腐劲儿,没好气道:“孟老,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到底谁在求谁,这宝贝主顾多,也不是非你不可……”

“沈阔,”霍叙冬抬手打断他,继而对孟老脸色温和道,“实在不巧,今天在场没有配得上这把古琴的乐师。看这夜已深了,如果您没有购琴的意思,我让人好好送您回家,您年纪大,也该早些睡觉了。”

一语双关,呛得孟老先生“哼”得吹了下胡子,他抬眼瞪向这个笑面虎般的商人,却在对方温和的眼底里看到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隐动。

他有些后悔跟这个年轻晚辈抬杠,可碍于面子又不好示弱。气氛尬在这里,连带周围看好戏的人都渐渐围聚过来,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而霍叙冬平日里看似周到恭敬,眼下却连个台阶都懒得递过来。

场面正僵持不下,几步开外一串轻巧的脚步声靠近,笑意爽朗:“我来吧。”

一身剪裁得体的呢大衣,燕尾的下摆勾勒出古瑭修长的腿,灵巧又生动。

人群因这道声音散开了,嘁嘁喳喳的议论声更有沸腾之势:

“这谁啊,哪家的公子哥?”

“长得好帅!宁州居然有这种货色的鲜肉,我怎么从没见过。”

“他说‘他来’是什么意思,他要替霍老板弹琴吗?”

“哼,我看是这小兔崽子在逞强。”

“看他这气质,感觉像是有两把刷子,我赌他会弹。”

“我怎么觉得这后生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顿饭局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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