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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来得好巧。”女子眉眼稍弯,瞳眸微转,掠过温寒烟脸侧,看向窗外。
&esp;&esp;“宁江州整日阴雨连绵。”她轻捻腕间金链,“印象里,我已许久没有见过今日这样的艳阳天了。”
&esp;&esp;温寒烟顺着她的话头转过脸,天边万里无云,灿金色的日光将整个天幕都映得亮白通明,天高云阔。
&esp;&esp;她正欲接话,脸侧却拂过一阵风,风中蕴着丝丝缕缕沁凉之意。
&esp;&esp;下一瞬,零零星星的细雨便飘了下来。
&esp;&esp;窗柩未关,大片大片的日光裹挟着雨丝涌进来,顷刻间便在她袖摆肩头染上一层薄薄的湿意。
&esp;&esp;空气中陷入短暂而诡异的沉默之中。
&esp;&esp;另一边忙着斗嘴的空青和双生子不约而同停下来。
&esp;&esp;空青笑了一声,尽管一个字没说,脸上也写满了嘲笑。
&esp;&esp;还司星宫呢?上一秒刚说天色好,眼下便下了雨。
&esp;&esp;双生子脸色一红,半晌,整齐划一看过来。
&esp;&esp;左边的娃娃脸青年冷哼一声:“我们司星宫,不观天象。”
&esp;&esp;右边的娃娃脸青年面无表情:“观星象。”
&esp;&esp;“不辨今日下不下雨、出不出太阳这种鸡零狗碎的琐事。”
&esp;&esp;“只辨天下大事。”
&esp;&esp;“如若不然,全天下每人每日那么多事,都要我们来辨一辨、算一算,我们整个司星宫上下岂不是都要累死!”
&esp;&esp;“就是就是。”
&esp;&esp;“……”
&esp;&esp;两人一唱一和,默契无间,语速还极快,简直让人找不到插嘴的余地。
&esp;&esp;空青憋了半天,总算找到两人闭上嘴的空档,还要说话,却被叶含煜拦住。
&esp;&esp;两名娃娃脸青年占了上风,左边那个吐了下舌尖满脸得意,右边那个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里却写满了蔑视。
&esp;&esp;空青险些被气到吐血。
&esp;&esp;“好了,恭和、恭顺。”蓝衣女子轻唤一声,双生子神情立马一收,乖乖退到她身后。
&esp;&esp;“恭和……”空青不可思议道,“恭顺?!这是他们的名字?”
&esp;&esp;“正是。”右边的娃娃脸青年道。
&esp;&esp;左边的一歪头:“怎么了,不行吗?”
&esp;&esp;空青:“……”
&esp;&esp;起名的人是疯了吗!?
&esp;&esp;这两人浑身上下到底哪一点与恭和恭顺有关系?
&esp;&esp;蓝衣女子见空青一脸大受震撼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esp;&esp;她一双杏眼微弯,视线在空青身上略略一顿,开口确却是对着温寒烟:“这是你的随从?好生有趣。”
&esp;&esp;温寒烟淡淡道:“他是我师弟。”不是随从。
&esp;&esp;蓝衣女子了然点头,没太在意,又去看窗外。
&esp;&esp;“好美的一场雨。”
&esp;&esp;她端起茶杯来轻抿了一口,“世人皆知阴云后落雨,日出天晴,世间万事万物皆遵循着冥冥之中的规律。”
&esp;&esp;“但他们却不知,自己所相信的,不过是另一些人希望他们相信的。”
&esp;&esp;蓝衣女子放下茶杯,指腹摩挲杯沿,“如今天朗气清,却雨雾绵延。若连这样的规矩也会变,那这世上究竟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esp;&esp;她松开手,拂袖起身,“今日与你们一见,我很开心。”
&esp;&esp;“有缘再会。”
&esp;&esp;三人招呼也没打,便这样转身走远。
&esp;&esp;空青莫名其妙,但还记得先前温寒烟的提点:“司星宫的人都这样神神叨叨、爱打哑谜吗?”
&esp;&esp;“接连遇上两次,还是在不同的地界,想来并非巧合。”叶含煜沉吟片刻,“倒像是特意来等我们的。”
&esp;&esp;他看向温寒烟,“前辈,您认识司星宫的人?”
&esp;&esp;温寒烟摇头,她常年在落云峰几乎从未出世,自然不认识。
&esp;&esp;但她不认识,身边却有人认识。
&esp;&esp;昆吾刀幻象中闪过的画面掠过眼底,如烟散去之后,视野中是裴烬事不关己睡得正香的侧脸。
&esp;&esp;温寒烟无声叹口气。
&esp;&esp;想太多并没什么意义,若司星宫有意接近他们,就像那女子所说的“有缘再会”,她日后总还是会出现的。
&esp;&esp;当务之急,是浮屠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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